“我老公看你可怜,资助你上学,帮你找工作,你无以为报是吧!只能跪舔他的……”一连串脏话连珠炮一般从女人嘴里飙了出来,秦喧的老底被揭了个底朝天。
“就这样我忍了这么多年了!我忍气吞声他还是为了你想要和我离婚!!!”说着说着女人也哭了起来:“我什么都没了啊!青春,孩子,房子,车子,财产……都没了啊!”
围观群众听得群情激奋。
“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就是啊,人家资助她上学,她却破坏人家家庭,这样的医生谁敢来找她看病!”
“走走走,今天这病啊我们不看了,换家医院”
“你还当什么医生啊!你不配!”女人呸地一口浓痰啐在了她脸上,看着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想象着她就是这么勾引老包的,更加恨之入骨,随手抄起手边的果篮冲着她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你去死吧!!!”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冲入了人群,一把护住了秦喧,结实的果篮狠狠砸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向南柯整个脑袋嗡了一下。
秦喧闭着眼睛,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是她有些恍惚的眼神,向南柯的头歪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下泪来,捧起了她的脸:“向南柯,向南柯!”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向南柯摇摇头:“我没事”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咬咬牙站了起来,掏出警官证亮给那耍泼撒疯的中年妇女看。
“我是警察,现在以寻衅滋事,扰乱正常公共秩序的名义请你和我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还有没有天理啊!当小三出去卖的,破坏人家家庭的你们不抓!却抓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我呸!你是和她一伙儿的吧!”女人又扑了上来,撕扯住了她的警官服,把人往后搡着。
向南柯眼神一凛,抓紧了她的胳膊,一只手摸向了腰间别着的手铐,她还没取出来,女人就拿头怼了上来:“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来来来都来看看啊!警察和小三合起伙来欺负人啦!”
围观群众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善起来,她再怎么想要护着秦喧,也不可能真的在大庭观众之下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对手,她身上披着的这身皮不允许她这么做。
“打啊!打小三了!往死里打!”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有可能是对方雇来浑水摸鱼的帮手,有人挥舞着拳头率先朝秦喧扑了过去。
身体比想象的更快一步,向南柯转身,下意识扑倒在了她身上,护住了她的脑袋,把人拥进了怀里,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打,帽子都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头皮被扯掉了几块,钻心的痛,被赶来的保安拉开的时候,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灰,向南柯揩掉唇角的血迹站起来,也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人群还在议论着:
“这种不要脸的东西还当什么医生啊!开除算了!”
“妈的太气人了,我老公也是天天在外面不回家,这种女人就该去死!”
“破坏人家家庭,呸!”
“想不到秦医生是这种人啊”
“不然你以为她当初怎么进的一附院,说不定也是睡了哪个……”
秦喧甩开她的手,拖着掉跟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扶着墙逐渐走远了。
那向来挺直的脊梁,一旦弯下去,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向南柯从药店里买了碘伏棉签出来,在大街上转了又转,终于在医院背后的一个小花坛里找到了她。
秦喧坐在台阶上,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烟头,头发蓬乱,白大褂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和落魄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她轻轻走过去,按亮打火机替她点燃嘴边的烟,应激反应让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见是她才又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只是嘴巴依旧不饶人。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向南柯蹲下身,替她脱掉不合脚的高跟鞋,跪了下来拿棉签蘸了碘伏替她擦破的脚踝消毒。
“诶,我说你……”秦喧正烦着呢,差点一脚踹过去,垂眸看见她太阳穴旁边被果篮木签子划出的血痕隐在发根深处,看起来比她严重的多,动作不知不觉僵了下来,狠抽了一口万宝路。
烟雾缭绕里,向南柯放缓了动作,什么话也没问,只是说:“脚踝肿的有些严重,得去看医生”
秦喧弹掉烟灰,扯着嘴唇冷笑了一下:“老子就是医生,你装什么蒜啊,谁要你救了,看见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她说着说着就微微红了眼眶,仰起头眨着眼睛,嗓音沙哑起来。
向南柯没抬头替她贴上创口贴:“别装了,想哭就哭,要哭不笑的难看死了”
“去你妈的!”秦喧直接抬脚踹了过去,向南柯没躲,她其实下手很有分寸,踹在她的膝盖上根本不疼,至少没那女人打的重,她是真的想要秦喧的命。
“如果这样你能开心一点的话,那就再多踹几脚也没关系”
秦喧摇头笑起来,狠吸了一口万宝路,那个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深入骨髓的寂寥,与静静流淌的哀伤。
烟蒂快烧没的时候她开了口:“你信吗,我成年后就再也没有拿过老包一分钱,房子,是我自己贷款买的,首付二十万,每个月还八千多,他想给我买车,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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