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进行了he手术,使上腔静脉与肺动脉连接。
一年后成功完成了全腔静脉肺动脉吻合术,使右心房与右肺动脉吻合,全身的血液循环都靠右心室维持,长久的体循环压力下,右心室逐渐疲惫不堪,于一年前出现了心衰状况,因此又重新住进了ccu。
陆青时没接话,电梯到达了急救中心,她迈步出去,秦喧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还是没有合适的吗?”
陆青时摇了摇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纯白的走廊里。
“新来的,去给六床换下药,我这忙不过来了”郝仁杰一边磨着手指甲一边吩咐她。
于归屁颠屁颠去了,回来不到两分钟。
“医生,医生,三床大便拉床上了!”
“不是有护工吗?!”
“你不是闲着吗?!过来搭把手翻个身!”于归认命,只好捏着鼻子跑了过去。
很快午饭时间到,办公室里三三两两散去了,于归也打算去食堂吃个饭再回来的时候。
“新来的,把这些病历整理一下还给我啊,明天医务处要要的”同事把一叠文件夹夹好的病历放在了她面前。
“可……可是……”没等她拒绝,同事已经走远了,于归只好叹了一口气重重坐下来。
“可是……我还没吃午饭呢”
于归一边饿着肚子打病历一边趁着办公室没人给方知有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熟悉的温柔声音:“小归?”
于归低低应了一声,揉着肚子跟女朋友小声抱怨着:“我还没吃午饭呢知有”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方知有靠在出租屋简陋的床板上,脸上的笑容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不要了,我一会去食堂吃”于归知道她赚的不多,却时常补贴给自己买好吃的,心下感动就微微红了眼眶。
“知有,我想你了”
如果可以真想摸摸她的头,像从前在学校里曾对她做过的那样,可是伸出手只是穿过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什么也握不住。
“乖啦”方知有微微抿起唇角笑,兜里揣着的是这个月的工资,她预备用这些钱来给她一个惊喜。
“你要加油哦,不可以再哭鼻子了,知道吗?没有我在身边保护你,要坚强一点,所有坏人都是纸老虎”
一瞬间时光倒流,高考完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站在路灯下亲了亲她的额头。
于归吸了吸鼻子:“嗯!我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争取早日把你接过来!”
“请问……急诊科怎么走啊?”穿着洗的发白的灰色尼龙外套的中年女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手上牵着两孩子,背上还用麻绳背了一个,俱是脏兮兮红扑扑的脸蛋,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无辜又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郝仁杰头也没抬:“直走右拐,等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地,猛地站了起来。
“您是……王有实的家属吗?”
“对对对,我是”女人赶紧拉着孩子凑了上来,满脸希冀:“娃他爸咋样了大夫?”
郝仁杰敲了下门:“王有实,你老婆来看你了”
王有实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掉了手上输液的针管,于归一把替他按住了,顺手从医药车里取了一个新的替他换上。
“你咋来了?不是说了我这……”他说着话肝区突然疼起来,一下子捂住了腰际脸色发白。
于归紧张起来:“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我去叫陆老师来……”
“没……没事……”王有实忍着疼把三个孩子挨个拉过来看了一眼,病房地方小,他老婆只能局促地站着,于归留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赶紧从分诊台搬了个椅子过来让她坐。
女人推辞着,反倒握住了她的手:“大夫,大夫,你是个好人,求求你了,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病吧”
“这……”于归看一眼王有实。
“你个臭婆娘给老子闭嘴!”未料他突然发起火来,一边拍床一边嚷嚷:“你是不是盼着老子赶紧死了好带着娃娃改嫁呢!”
几个孩子吓的不敢说话,于归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郝仁杰。
郝仁杰摊手,做了个口型:“别看我,我也没辙”
肝病病人最忌讳生气动怒,拍完床王有实就疼的直抽抽,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大口大口喘着气,面色也青紫了起来。
王有实他老婆替他拍着背也顾不上还嘴了:“大夫,大夫,这……”
于归着急起来,额头的汗渗的比王有实的还多。
“这……这该用什么药……”她拿着注射器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问我啊?我又不是医生”郝仁杰也奇了怪了:“你这医学院怎么毕业的啊?”
“我……我……”于归嗫嚅着:“严格来说……我……我规培没结束……还……还不算毕业……”
郝仁杰绝倒:“得,我看你是毕不了业了”
也是巧了,陆青时刚好巡房走到门口快步过来,将听诊器按在了王有实的胸口,吩咐手足无措的于归。
“一支杜冷丁肌肉静推”
“喔,喔好!”于归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从医药车里翻出来杜冷丁,用碘伏做了皮肤消毒,将尖锐的针头缓缓扎进王有实的血管里,好在这次终于没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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