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霍夫子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贵族捉刀之事屡见不鲜,无论容思青是怎样说服对方放弃这样足以名扬天下的心血之作,霍夫子都不打算多管。她只是一个授课夫子,王府的圈圈绕绕与她何干?
但是容思青可算是在她的心里活起来了,霍夫子不着声色的看了容思青一眼,此女心机深沉,少接触为妙。
诗文课结束后,屋内一反常态,格外安静。各方娘子打量了容思青几眼,怀揣着满肚子心思离去。
想来容思青性情大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长辈们耳中。
可是容思青无所畏惧,她受够了不争不抢作隐形人的日子,早一点显露出自己的能力,才能让各房忌惮她,才不会有人再轻视于她。
容思青刻意放慢了收拾笔墨的速度,最后一个离开学堂,可是没走两步,她就皱起了眉。
容思勰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正站在路口等她。
容思青今日反常地和大娘等人一同来学堂,容思勰心有疑虑,在琴艺课的时候悄悄派朱衣出门打听消息。朱衣是王府的家生婢,人脉广阔,没过一会就打听出了早晨之事的始末,趁府学休息时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了容思勰。
原来前几日容思青落水,今日身体才有了些起色,一能下地便赶去和老王妃请安,感谢老王妃的体恤。以往四娘沉默寡言,落了水后倒能说会道了很多,把老王妃哄得格外开心,留她们多说了会话,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府学的时间。大娘、六娘以及两位表小姐也在老王妃眼前,见府学已经迟了,老王妃就打发她们几人一起来和夫子请罪。
所以容思青才会和大娘、六娘一同到来。
容思勰听完朱衣的汇报颇有些一言难尽,病刚好了就来和老王妃谢恩,那黎阳呢?怎么就被跳过了呢?老王妃不待见大房已久,而容思青还绕过黎阳眼巴巴往老王妃跟前凑,这岂不是上赶着给老王妃送笑料?
容思勰大概能猜到容思青想做什么,内宅祖母就是天,要想过得好,讨好祖母确实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法子。可是宸王府的情况不一样啊,老王妃和大房结了那么大的梁子,讨好老王妃做什么?
容思勰觉得,她需要和容思青谈一谈。出了嘉乐院,容思勰和容思青就代表着大房的颜面,她们俩丢脸就是大房丢脸,关起门怎么闹都成,但是在外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干煞自己威风长敌人锐气的事。就像今日,容思勰并不是替容思青说话,而是替长房说话。如果容思青不是长房的人,容思勰才懒得管这一摊子事。
这样想着,容思勰已经看到了容思青的身影,她对着容思青笑了一笑,主动走了过去。
“四姐,好巧,我们一道回去吧。”
容思青看到容思勰心里就发恨,但是现在远不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容思青僵硬地点了点头,忍着不快与容思勰同行。
“四姐,我们姐妹平日虽然见得少,但都是大房的血脉,理应相互扶持,同进同退。祖母最近身体不适,受不了吵闹,我们作孙女的,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尽量不要叨扰祖母。四姐,你说是吗?”
容思青眼中现出嘲笑:“七妹的孝心真令人感动,祖母仁慈,我们小辈也要诚心尽孝,我虽不才,但陪祖母聊聊天以表孝心,还是做得到的。”
想截断她在老王妃哪里的得宠之路,伎俩也太嫩了些。
容思勰见容思青故意装糊涂,全然不管她话中的暗示,心里无奈:“四姐的孝心是好的,我们身为子女,既要孝顺祖母,也要侍奉父母。自从四姐落水,母亲格外挂念,四姐有时间不妨去母亲哪里走一遭,好让母亲安心。”
见容思勰用黎阳来压她,容思青冷笑。这一世容思青如论如何都不想再在黎阳手下讨生活了,只有讨好了老王妃,黎阳又能奈她何?
“劳母亲挂念了,我愧不敢当。”容思青语气中充满了冷意,“每个人表达孝心的方式都不相同,我如何尽孝,就不劳七妹关心了。”
说着加快了步伐,从容思勰身边走过,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朱衣见状有些不悦,“郡主,四娘子也太……”
“朱衣,慎言。”
朱衣立刻噤声,容思勰又接着说道:“长幼有序,不可造次。还有,今日这些话,我不想在其他地方听到。”
朱衣几个侍女立刻低头,“奴婢明白。”
容思勰并不把容思青的离去放在心上,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容思青听不听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容思青还是我行我素,惹恼了黎阳,可别怪别人没提醒过她。
☆、各怀心思
入夜。
容思青倚在坐塌上,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走神。
可能是刚重生回来的缘故,她老是想到前世的事情。
刚嫁到桐城候府的时候,她既伤心又绝望,她是王府长女,嫁到侯府做正妻都使得,却为了容思勰而被强嫁到一个破落侯府,还被打发给一个庶子。
那时她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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