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安出宫的事情是通过了书永和的,所以即便是扮成男装,看守宫门的侍卫也知道这是皇后娘娘,所以一见到耿白安便单膝跪下迎接她:“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转眼就见到余甘从宫门口跑了过来,厚厚的披风上落了好些雪,耿白安伸手摸了摸她的披风,发现肩头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应该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耿白安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脑袋,但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伸手抱抱她。
少年见侍卫们给耿白安行礼,原本无神的双眼突然发出了光彩,迅速挪动着双腿爬到了耿白安的面前俯身下来给她磕头:“请皇后娘娘给我们做主!请皇后娘娘给我们做主!”
被突然上前的少年吓了一跳,耿白安下意识地就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反而陆将离或许平时别人求医求药的时候没少来这一套,她迅速就判断了对方没有恶意,所以根本就没有动作。
余甘感受到手中的温度,又见耿白安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低头一笑,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耿白安的手背上。偷偷往前小半步,将自己贴在耿白安的身后,刚好她的身高比耿白安矮上一些,低头正好能偷偷地亲一下她的肩膀。
虽然隔着厚厚的披风和衣物,余甘还是在偷亲之后表现出了小小的雀跃。耿白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默默伸出左手绕过自己的身前,微微侧身摸摸余甘的侧脸之后收了回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很快,除了二人没有人在意,因为原本跟在二人身后的纪宜年和三个宫人此时都冲到了耿白安、余甘和陆将离前面去了。素琴和翠心是本着护主的心态,剑蕊是在纪宜年的吩咐之下护着陆将离,而纪宜年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冲在最前面,手已经悄悄摸到了别在腰上的匕首,就等着出鞘了。
“大胆!”侍卫们见他们冲撞了耿白安和余甘,立刻上前想要将他们拖走,却被耿白安阻止了。
“你们下去吧,本宫见他们不像恶人,无碍的。”耿白安朝侍卫挥了挥手,又上前拍了拍纪宜年的肩膀让她让开,亲自扶起了其中一个少年:“地上太凉了,都起来说话罢。”
几位少年估计是在这儿跪了许久,已经习惯了没人理会他们,突然不仅理会了他们还亲手把他们扶起来,而且还是皇后娘娘,一时间都有些犯懵。反应过来之后纷纷向耿白安道谢,要不是耿白安及时阻止了,他们怕是又得直接跪下了。
耿白安有些头疼,可这个时代就是这个特点,作为上位者就得习惯别人没说话先跪下或者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跪下了。
“你们寻本宫有何事?”
只见那个为首的少年开口,声音中满是悲切:“皇后娘娘,我等是来告御状的。”
随后,耿白安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宫门口听少年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大概就是这几个少年是从距离崇京很远的柳县来的,都是同一个家族中的堂兄弟,姓柳。柳家从祖上开始就世世代代生活在柳城,作为柳城的大姓,是一代代看着柳县从柳家村发展到柳县的规模,也是当地一个很有名的书香世家、富户。可自从一年前新知县上任之后就盯上了柳家这一块肥肉,从最开始的伸手要到后来强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陷害他们大哥杀人,再陷害父辈其中一人贿赂朝廷命官,最后甚至还打算找人来侮辱家中的女眷,幸好被家人发现拼命救下,才没有酿成大祸。因得柳家已有两代人未出世,所以慢慢做起了生意,那知县不仅看着柳家的生意,更是看着柳家丰厚的家产,那个畜生甚至还硬要娶她们才刚刚及屏的妹妹,害得妹妹差点自缢。
身为一县父母官,知县手中是握着一些兵权的,弄得柳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一个多月前,柳家终是抵不过知县的手段,家产全都被抢了去。所幸他没有真正盯上家中的女眷,这才得以保全清白,只是老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不到十天便撒手人寰了。
柳家气不过,这几个少年就代表了整个柳家偷偷上崇京告御状。紧赶慢赶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期间他们那一点点盘缠很快就用完,最终甚至是一路乞讨到了崇京。原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想着若是跪上一个月没人理睬也只能认命回去,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就见到了耿白安。
带头的少年大概是这这几个中年纪最大的,带着几个弟弟还稍显坚强一些。他一边说一边紧握着拳头,说到令人痛恨之处都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而他身后的几个,听到带头少年说到家中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纷纷红了眼,个子最矮小的一个还在偷偷抹泪。
身上本来就不干净,抹了几次之后更是成了一张小花脸。
听完几个少年的情况,纪宜年反应是最大的,就差举着剑立刻冲到柳县直接将那知县砍了。想当年他爹就是受了狗官的陷害死在牢狱之中,如今也十分感同身受,看向几位少年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耿白安拍了拍纪宜年的肩膀:“素琴,剑蕊。”
“在。”
“你俩带这几个少年找间客栈安顿下来,再买两身保暖的衣服,省得生病了麻烦。”说完,耿白安又看向极为少年,柔声道:“你们莫要担心,今晚先好好休息、整理一下,明天早朝之后本宫便会派人去接你们进宫面见皇上,到时候你们再将情况细细地向皇上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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