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晚没有霓虹灯,没有歌舞升平的景象,也没有散落在街头巷尾的迷失。一到傍晚,所有的村落都会慢慢淹没在夜色中,退回到与自然山川的默契里。即使是有月光的晚上,村落以及村落的房屋都保持着一种肃穆,一种大自然所遵循的静默,它们全都在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时遵守着这种规律,抛弃自己在白天的喧嚣和放纵,都回到了该有的宁静里。即使是偶尔响起的狗吠声,也好像是自然界的声响,就像刮风、下雨、雷鸣一样。
大多数的人家都在忙碌了一天后,安逸的吃完了饭,喝着茶,抽着烟,要么看电视,要么几个人凑在一起随意的天南海北。只有在集镇上,乡街子,会有几家的饭店异常热闹,他们是那些吃国家饭的人。只有这些人,他们的生活与周围的不一样,没有风吹日晒的辛苦,不用担心天干地涝影响收成,能够旱涝保收,能够有时间、有金钱到酒馆中寻找快乐。说实在的,有时村民们还真的有些羡慕,可要让他们尝试一下,没有几个人会愿意的。
当居乐和陈家院中学的老师们坐在酒馆时,对于当地的人很多已经吃好了饭。很自然地,吃饭一般分作两桌,一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虽然有盛意的邀请,而且从情理上来说,杨雨峰和谭明华二人都应该去喝酒的那桌,可两人都喝不了多少酒,就自然的坐在只吃饭的一桌。那种喝酒的场面,两人都望而生畏,那可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以他二人的酒量根本招架不住一个回合就会趴在桌子上。
菜还没有上桌,老师们就围着吹牛聊天,当然,一开始和今天这场比赛的关系比较大。领导有领导的方式,他们轻易不提比赛结果,都在一味的赞扬对方的技术。赢的不会喜形于色,输的也用不着唉声叹气,毕竟两校都借助这种比赛能相互沟通,加强彼此的联系,老师之间需要联系,领导更需要。居乐的领导是管后勤的副校长,长的比较魁梧,酒量好,酒桌上很豪爽。而且,球技不错,有过硬的基本功,只不过如今体力差了,跑一阵子就会弯在一旁喘气,或许是喝酒太多的缘故。他也是教语文的,名字叫高鸿,平时很能和年轻教师打成一片,工作上也很照顾杨雨峰。球场上的能力,课堂上的功底,使他把杨雨峰看做学校不可多得的重要力量。酒桌上的事情,有他招呼肯定能够宾主尽欢,能够让对方趴下几个。如今,高鸿把陈家院的领导和喝酒的老师聊得声响振振,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总有说不完的话。
杨雨峰和谭明华也有话说,也有说不完的话。冷肃静也是补习班的同学,不过当时交往并不太多,所以谈话中他只是偶尔的插两句,更多的时候则是当听众。对于杨雨峰而言,补习班是他人生新的开始,别人或许利用补习班纠正自己所犯的错误,而他却是利用补习班创造自己的辉煌。谭明华则要郁闷多了,杨雨峰心里还有印象,他当时更多的是默默的读书,就像其他许多人那样很难摆脱高考落榜的阴云。
一直到中学,杨雨峰都不是刻苦读书的好学生。小学升学了,成绩很普通,只能进一所较差的中学。本来,他在班上一直是前三名,可考试时就觉得晕晕乎乎的,结果也是很牵强。初中也还是可以的,而且老师们私下说他和班上的另一名男生是最聪明的。可他管不住自己,成绩一直靠后,直到初三了才开始努力一下,勉强考上高中。读高中时,想好好听课,可基础太差,听不懂就不太努力,反而放在足球上的心思更多一点。到了高三,猛然间发现自己无路可走了,知道自己该努力了,才用心的学习。当然,靠自己自学其难度可想而知,一些学科倒是有了起色,但落下的太多了。按照当时的录取率,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还是能考上中专,并顺利的找到工作。班主任也对他抱有希望,还把他和一些同学找去谈话,鼓励说考上高一级的学校是很有希望的。然而,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是家里最小的,有一个姐姐和三个哥哥,他们都已经成家。父亲是一个小干部,母亲则是地道的农民。父母为了五个儿女操劳得筋疲力尽,吃了太多的苦。特别是母亲,在子女们都在城里念书时,一个人硬是挑起了家里所有的农活,不管天阴下雨还是雪天霜地。累了,就坐在田间地头歇一下;饿了,就用开水泡着饭,就着酱或咸菜填饱肚子。单位上班的光鲜是理解不了挑着一担重物在泥泞小到上蹒跚的滋味,可杨雨峰理解,他们五个儿女清楚。父亲有眼光,想办法把儿女们都弄到城里念书;母亲很贤惠,更是个明白人,在读书方面从未拖后腿,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支撑着儿女们的求学之路。如今,在别人的羡慕中,几个儿女都走出了农村,让许多当地人刮目相看。可是,当初他们是如何的不理解。
当杨雨峰读高中时,家里的环境改观了不少。虽然从未说过,可父亲总希望家里能有个让家庭荣耀的人。杨雨峰也很少想过自己能有多大前途,甚至读高中时一度成绩不好,考大学的事也未想过。但是,到了将近高三时,猛然发现成绩对自己很重要,突然发现学习好是件让人骄傲的事。于是,他努力了,控制住自己了。成绩进步很快,可离大学的门实在太遥远。就在临近高考不太久,他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再读高三,好好补习一下。当然,他没对任何人说。表面上,仍然努力着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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