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高点时闯入太阳的领地,迎光一闪,将陆臻的眼睛刺得一痛,在视网膜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迹。
陆臻在半空中截住那道银辉,入手有微微暖意,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什么呀?”陆臻左右翻看,掌心里握着的是两个椭圆型的银色金属牌,四周包边,军牌上半凸刻着一只威武的兽头,下半冲压出他姓名的罗马拼音与血型、出生年月日和队中编号。
“军牌喽。”
“什么人设计的啊?”
“总部支队的一个干事,好像姓余的什么什么……那名字忒怪了,我没住。”
“就这?就这样……”陆臻撇嘴,很是嫌弃的模样。
“行了,知足吧,就这就不错啦!”夏明朗态度诚恳地:“你看南京军区那条龙都肥成什么样啦?”
“您是故意知道小生出身东海是吧??君子不辱旧主!”陆臻瞪眼。
“得,得了,其实吧,你看,你们南京也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空降。哎,知道不,他们本来应该叫伞兵特种,好吧,队标出来,大队长不干了,说这怎么行啊,z,那不就成了傻b特种了嘛?不行,绝对不行。好吧,改,结果人现在就叫空降了……”夏明朗狡猾地眨了眨眼睛,“结果更惨!”
“更惨?”陆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叫空降怎么了?”
“惨在你小子从来干不好的那事儿上。”
陆臻还在琢磨,心道小爷跳伞不错啊。眼角的余光中,夏明朗忽然轻舔了一下食指,眼神勾人。陆臻一愣,登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到连耳朵尖都烧得通红。
“你你……我说你这人!!”陆臻哭笑不得。
“这我可冤枉啊,这事儿不是我发现的,他们家换第二任老大就发现了,听说把那哥们郁闷的……不行不行的。老许记得吧,那小子特训队结业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空降一个是东北虎,那小子看完队标之后默默地奔了东北。”
陆臻痛苦地捂住脸:四总部都让你们气出血了。
“所以,做人知足,就这……”夏明朗从领子里扯出自己的军士牌,凑在阳光下端详:“就这样的,算不错了,真的。”
“是啊,还好叫麒麟啊,你说咱们要是叫麒舰什么的,那不就完蛋了么?”陆臻无奈。
夏明朗一愣,脸黑了一半,忽然发现笑话别人是蛮开心的,可要是笑话到自己头上,那还真挺郁闷的,他决定以后看到空降的哥们,态度都得好一点。
陆臻是说了不问了,可临了他的耐力总是不如夏明朗强悍,因为队里最近的莫名异动太过频繁,陆臻撑了两天还是破功。
太好奇了,没办法。陆臻为自己开脱,谁让我是个科学工作者呢,对吧?
老实讲有时候陆臻特羡慕陈默,因为全队上下也就陈默能钉定夏明朗。可是,不自觉的,他又想起夏明朗哄他的:宝贝儿,咱活人有活人的活法儿,别跟那些个心智不健全的人学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臻总觉得自从那次在雪地里仿佛无理取闹的真心话大冒险之后,夏明朗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不再是那么威严霸道的样子,真正进可攻退可守,能屈能伸大丈夫。陆臻偶尔也有些沮丧,最初其实是想着要不惜一切去成就他的,可是最后却是这样的,被他细致妥贴地包裹着溺死在那片无边的海里。
只愿长醉不愿醒呐!
陆臻非常唾弃自己,只是,温柔乡素来就是英雄冢,古有明训,罢了罢了。
到晚上,陆臻索性来个直接的,单刀直入扯着夏明朗问:“到底什么任务?”
第一个请路人向老婆求婚的是天才,第二个请路人向老婆求婚的是人才,到了第三个……那就是庸才了。同一个事儿,玩少了是有趣,玩多了就成肉麻。所以夏明朗笑了笑说:“上面打算抽一批人去水鬼营加训,增强海战的能力。”
“就这样?”陆臻怀疑地皱起眉。
“要不然呢?”
陆臻握紧拳头伸到夏明朗面前,忽然一松手,银色的军牌坠下来,两块链牌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怎么?”夏明朗微笑。
“我今天才发现,老宋没配发这个。我本来以为这次是全军大换装,经费直接从总后专项拨下来,可现在不对啊,这钱得从总部支队的账上走。结果我就纳了闷了,你说就凭罗长宏那个雁过拔毛的个性,他能好端端的给咱们做这么个玩意儿??南海舰队啥时候这么有面子了,去他们哪儿试个训还得专门做套牌儿?”
夏明朗苦笑:“您能别这么明察秋毫吗?”
陆臻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不能。”
“行,跟你说实话吧,海训只是第一步,这次是公开外事任务,所以需要做身份识别牌,不光是这个,电子识别会集成在新的战术手表里一起下来。”
“什么外事任务?”陆臻的眼睛闪闪发亮。
“索马里护舰知道吧,前几批轮岗发现一个问题,除非在海上直接解决问题,否则一旦对方登陆了,海陆特种的人数和陆战能力都不足够。所以现在打算从我们这里挑一批人进去组建一个混编队。”
“不会吧,建制跨度这么大,上面怎么协调啊!”陆臻顿时愣了。
“我倒觉得这可能刚好也是主要目的之一,同时邵将军对这件事非常的关注,一直以来他都希望麒麟能走向天空和海洋……”
“全世界,全天候,随时随地,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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