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合规矩,不过念在你初犯,我就不扣你分了。”夏明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悠闲地喝了一口酒,声音也是一脉悠闲的残忍。
陆臻蓦然瞪大了眼睛。
“陆臻,只要在合理的规则之内,我其实挺欣赏你这种不惜与我斗智斗勇的劲头。我知道你们那屋喜欢在丰年顺俩包子回去备着,不过你放心,今天有郑楷在,你们屋那位,长八只手也没办法给你带回去一粒米。”
合理规则之内?!
我靠!陆臻简直想骂娘,去他妈的合理的规则!
“另外,看在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透个风,明天15公里武装泅渡,我打算在终点处烤一只兔子,先到先得。对了,你们屋那位游泳技术好点了没?能达到整体水平吧?你别这么瞪着我,你没事,我还不知道吗?这茬兵就数你最能游了。”夏明朗拎了杯啤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容和蔼可亲到欠扁的地步。
最能游?陆臻都快哭了,以他现在这种身体状态,明天不在半道上淹死,就已经命很大了。
“小鬼,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虐待你。”夏明朗很无辜似的叹口气,转回头去继续吃饭,还拿着雪白的大馒头逼迫发财啃下,发财身为一只狗,自然有狗的坚持,迫于夏明朗的淫威啃了一只之后就开始耍滑头,摇头摆尾地终于把另一只淡而无味的非肉类食品踢到了桌子底下。
我靠!陆臻的眼睛深深被那一片雪白所刺透,恶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夏明朗一脸严肃地与发财湿润而无辜的圆眼睛对视良久,最后叹气说:“你看,现在怎么办?本来我还可以帮你吃了它,但是现在你想不吃都不行了!”
发财伏下身子呜呜叫了两声,忽然从桌子上蹿下去,叼起大馒头递到陆臻跟前,是的……在这样的危难时刻,发财非常有同类爱地想到刚刚与它一起被遛的另外一只“狗”,反正“它”看起来好像很饿很想吃不是么?
陆臻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如何拒绝这份来自非人类生物的友情馈赠,只能目瞪口呆地僵硬着把馒头接过去。
夏明朗哈哈大笑:“哎……宝贝儿你真是!不过,陆臻你饿不饿?承蒙它这么看得起你,你要觉得饿,就吃了吧。”
你……这刺激大概真的太大了点,陆臻居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用一双清亮逼人的眼睛直愣愣地盯住夏明朗,夏明朗被那束目光刺得略缩了一下,心道:嗨,小子,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内疚的。可是想归想,说出来的话却只有更加的欠扁:“怎么?不饿吗?”
陆臻咽了口唾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浪费不太好。”夏明朗笑嘻嘻的:“你又忘记说报告了,另外,和教官说话要用尊敬的口气。”
陆臻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只是瞪着,一字不发。
“真不吃?”夏明朗低下头去看陆臻,眼神有一种危险探究的意味,慢慢地靠到他耳边去说道:“明天,15公里武装泅渡,你不吃,确定可以游过去吗?”
一个馒头,约合50克碳水化合物干重,约合蛋白质……
陆臻努力想把眼前这个灰扑扑的东西看成某种单纯的营养组分。
夏明朗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喝尽,叹口气,起身便走。
“你错了!!”陆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夏明朗诧异地转过身。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知道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但是方法错了,不应该是这样。我能吃下去……”陆臻抓起馒头塞到嘴里撕咬,声音便有些含糊起来:“比这更恶心的东西我都可以吃下去,只要那真的有必要,只要是为了正确的事情,为了希望和理想。”
陆臻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夏明朗:“我本以为你首先应该是个教官,而不是我们的敌人,你本应该代表那些美好的东西,而你却以剥夺它们为乐,你让我失望。”
夏明朗沉默下来,幽黑的眼睛里,有束细小的光芒略闪了闪。
他说他失望了!
夏明朗一愣,在他的人生中曾经听过无数严重的指控,可是此刻这句简单的失望却让他忽然感觉到不安,他有些冲动地走到陆臻身边去,弯腰,在他手上那只脏兮兮的馒头上咬了一大口。咀嚼。细碎的砂尘硌到了牙,咔咔作响,夏明朗用力下咽,把那口混着尘土的馒头全吞进肚子里。
陆臻被惊到了,困惑地问:“您这算是在证明自己吗?”
“你觉得我在逼着你们放弃?那些你所谓的美好的东西。那是什么?尊严?理想?跟我说这些不觉得酸吗?你写小说呐?不,小鬼,如果那些真是你的希望与理想,记住,你的!那就是你生命的意义,赖以为生的根本!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现在说为了我就放弃?你会吗?你的理想就他妈这么浅薄?”
陆臻想说不会,可是……
“我只是在剥开一些东西,让你能看清根本。”夏明朗在陆臻身边坐下来:“你怕死吗?”
“当然怕。”
“那么,在今天之前,你有想象过什么叫死亡的恐惧吗?”
陆臻的眸光一闪,没有说话,倒是低头又咬了一口馒头。
“你今天经历的根本连最低档次的危机都算不上,可是你选择了什么?你的判断正确吗?”夏明朗微微侧过脸去看他,只是一道掠过面前的斜斜视线,陆臻已经感觉心虚,辩解道:“我不是不懂得变通,我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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