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乐观,坚定,固执地追求着希望与理想的光芒,那是一种几乎执拗的冲劲。光明的方向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他的心里可以有阴影,然而他的眼中不会有阴暗。他是那样的坚定而且无畏,对正确的坚持,光明,理想,宽容,这世间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对他有种天然的吸引力,他如此热切地追逐着它们。
一瞬间,记忆中的陆臻冲破时间的界限搅散在一起,无数的画面像漩涡飞旋,又一张张落下。
我能理解,无数次,用不同面目他这样说,无论当时他的理解有多单薄,可理解毕竟是懂得的第一步,他总是那么勇敢地跨出去,放开自己,理解对方,那是他的诚意。
最初的时候他理解了他的训练方式,蓝军与红军的不对等演习。
后来他理解了他在感情上的退缩。
现在他理解方进对他的伤害。
起初夏明朗以为这只是妥协,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不是妥协也不是赞同更不是屈服,他仅仅只是理解,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观点,但那也不妨碍他能理解,这是陆臻式的宽容,他很宽容,但其实他并没有原谅谁或者接受谁。
要取得他的认同他的原谅,是非常困难的事,那比理解难得多。虽然他会在愤怒的同时,强迫自己去理解,理解对方的立场,行为与理由,寻找空间,求同存异,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哪怕是一秒钟,放弃过自己的坚持。
夏明朗跳下最后一级台阶,下意识地抬头看,发现病房的窗帘忘记拉开,灰蒙蒙的,光线从窗帘的边缘透出来。
我需要帮你把窗帘拉开,让你看到这黑夜吗?
夏明朗有些悲哀地想着。
让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光明并不是一条笔直的大道,要追逐它,我们常常要付出被黑暗浸染的代价。
你会不会因此而失望?
你会不会绝望?
离开这片土地,离开我?
5.
夏明朗回到基地之后直接就去了方进寝室,无论如何这小子是当务之急,得马上料理了。夏明朗敲门之后听到里面传出来陈默的声音,平平的冷调:“门没锁。”
他心里奇怪,推开门进去差点没笑出来。陈默黑着脸坐在桌边,锋利的眼神笔直地盯住方进,方进独自缩在墙角,偌大一个人都快缩没了。陈默一看到是夏明朗马上站了起来:“陆臻没事吧?”
“没事。”夏明朗用余光看到方进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陈默的眼神锐辣逼人,淡淡地横过去,方进又像挨刀似的缩了起来。
“我先把他带走了,出这事故总得处理一下。”夏明朗说道。
陈默想了想,点头同意,声音里难得地沾了点火气:“拎走吧,反正我也问不出结果。”
方进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见陈默不理他,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夏明朗出门。
夏明朗一肚子火气都快笑没了,要是方进当真在屋里让陈默用目光狙击了大半天,连他都有点同情这小子了,毕竟陈默的眼神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方进跟在夏明朗身后走着,心里又慢慢躁动了起来,他估摸着夏明朗一准得揍他,就算陆臻不是他相好,他也得揍他,太过分了,训练的时候打伤打残的事多了,可他这性质不一样。方进也觉得自己该揍,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受不了让夏明朗揍他,换了陈默啊楷哥什么的,把他揍死都无所谓,但就是夏明朗不行,他不服。
可为什么不服,他没细想过,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夏明朗已经把他领到格斗房了。快熄灯了,空旷的大房间里黑灯瞎火的空无一人,方进一看这架势,脖子就梗起来了。
夏明朗开了一角的灯,把上半身的衣服都给脱了,从器械上随手拿了根棍子走过来。
方进顿时连眼都直了,居然……居然要,难不成他还想打死他?
可是“扑通”一声,木棍砸在他跟前,方进吃惊地抬起头,看到夏明朗站在他面前,沉声道:“打我!”
方进一头雾水。
夏明朗冷笑:“你连他都打了,我不挨你几下这说不过去啊!打吧,你不是心里有火吗?打到你够出气为止。”
“队长,我……”方进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什么我?老子不怕告诉你,是我先缠上他的,他拿我没办法,就这么着,你看不惯心里有火冲我来,你打他算什么本事?”夏明朗抬手一推,方进踉跄着直往后退,夏明朗索性逼上几步把他压到墙上,怒火冲天地瞪着他:“你三岁开始练格斗,他二十三岁才在你手下混,你把他打趴下你很威是不是?你还真有种?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欺软怕硬的混蛋。”
方进马上急了:“队长我那是一时失手!”
“失手好啊,来吧,也对着我失手几下,好歹我还能多扛你几拳,让你打得爽点儿。”夏明朗一脚把棍子踢过去,“方大爷要是嫌手酸,我武器都给你备上了。”
方进又急又气,一肚子火被堵得没处说,眼眶红了一层,吼道:“我不想打人。”
“哦,不想打人了,是啊,打人有什么意思,疼一下过去就完了,要玩咱得玩点狠的呀!我教你,你现在就去把这事往军区一捅,赶明儿看着我跟他一起卷铺盖走人,你觉得这么玩够不够爽?够不够你出气了啊?方进!”
夏明朗原本还是三分带演的,演着演着终于成功地把自己也给演进去了,这一声方进叫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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