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死死的盯着言溪宁手里剩下的一枚铜钱,“刚刚你是怎么出手的?”
“世人皆知暮色山庄庄主使得一手好暗器,容筝姑娘不是早就知道的么?想来你是忘了我这一手暗器是何人所授。”言溪宁玩弄着手里的铜钱,看了不言语的顾西辞一眼,“再说,刚才出手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容筝姑娘竟也不曾发觉?”
容筝面如冷霜,看着顾西辞笑道:“顾小神医可真是深藏不露。”
“姑娘缪赞了。”顾西辞淡淡的道:“我的夫人是不是该放了?再僵持下去对姑娘没好处。”
容筝笑了笑:“今日我虽已显败局,不过,有言溪宁在手,我有何惧?”
“你最好放了她!”
“太子殿下,人家相公都不急,你又何必多操心呢。”
容筝咯咯又是一笑,低声在言溪宁耳边道:“想不想看看这两个男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很好奇呢。”
下一瞬,言溪宁直觉脖子一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容筝朝自己拍下一掌,掌风临面却不见落下,她反而感觉身子一沉,便闻到了一股药香味。
抬头,见顾西辞一手揽着她,一手与之前的黑衣人对战,而他们旁边,朱佑樘与容筝缠斗在一起。
“没事吧?”一掌击退出一个黑衣人,三卫立刻替上的空档,顾西辞撕下衣摆替言溪宁止住脖子间流出的鲜血。
言溪宁摇头,手捂住伤口,皱着眉头,正要说些什么,瞳孔猛的一缩,靠着顾西辞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顾西辞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打斗中的容筝跟朱佑樘身后的几棵百年大树上盘旋着无数的毒蛇,吐着信子,极其恐怖。
“无事,几条蛇而已。”顾西辞安抚道:“若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
言溪宁白着脸,紧紧的拉住顾西辞的衣角,“不,顾西辞,那些蛇……它们会纠缠不休的,杀了它们!”
顾西辞紧紧握住她的手,“溪宁,你怎么了?那些不过只是普通的毒蛇,没你想的那么害怕。溪宁,我在这里,别怕。”
言溪宁抿紧了唇,目光紧紧的锁住那些毒蛇。
她知道,这么多蛇出现在这里,一定是那个人来了。
朱佑樘手中的剑挽起一个剑花,迎向容筝极其狠厉的杀招,左手成掌,运足了十成的内力拍向容筝胸口……
“噗”
容筝喷出一口血,滚落下台阶后才堪堪停住。
朱佑樘却没有看她的死活,而是看了面色苍白的言溪宁一眼,握剑突然袭击那些已然烦躁的毒蛇,须臾便把毒蛇斩杀殆尽。
走到言溪宁身前,他轻轻的说:“都死了。”
朱佑樘轻轻的勾起一丝微笑,安抚了她心里的恐惧。
那是她最熟悉的笑容,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他总是宠着她,心疼着她。
只是,她的身侧有了顾西辞。
而他,亦娶了张锦络。
言溪宁紧绷的身子一松,咬着牙关,轻点了头。
顾西辞看了看张锦络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有些烦乱,淡淡的道:“太子殿下不该去照看太子妃吗?”
朱佑樘同样淡淡的回视着他,“顾仪宾操心太多了。”
“是吗?”顾西辞笑着,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这话顾某同样送给太子殿下。”
“太子,”张锦络苍白着脸,走到朱佑樘身前,勉强的笑道:“你没事吧?”
朱佑樘点点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我……”
“真没出息,竟然伤成这样!”
张锦络的话被一个懒懒的声音打断,一袭红衣如血,一张俊美容颜,一把墨色折扇。
来人看着半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容筝,蹲在她的身前轻笑道:“是不是又任性了?”
容筝紧闭着牙关,侧头不看那人。
言溪宁却眯起了双眼,这人果真来了,见到容筝被伤得这么重,恐怕一场恶战避免不了了。
果然,只见那人缓缓抱起容筝,看着言溪宁,邪魅的道:“宁儿,好久不见啊。”
言溪宁白着脸,低声的道:“陌公子……有礼。”
“不该叫声师父吗?”红衣男子神色不变,声音微冷。
言溪宁垂眸,没有看顾西辞的惊讶,也没有看朱佑樘紧皱的眉头,她只是松开顾西辞,屈膝跪下,声音平静:“徒儿见过师父。”
一时间,九月等人齐齐大惊,冷静如顾西辞跟朱佑樘亦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言溪宁。
三卫与之前的三个黑衣人停了手,跪在言溪宁身后。
三个黑衣人立于红衣男子身后,把容筝交给其中一个黑衣人,红衣男子瞟了一眼言溪宁,嗤笑道:“难为你还没忘为师,不过,伤你师娘至此,为师着实不悦!”
“徒儿虽是为了自保,可伤了容筝姑娘是事实。敢问师父想怎么惩罚?”
“丫头,你想怎么惩罚她?”红衣公子回头看向容筝:“再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容筝咬唇,有些别扭的道:“我只是想看看朱佑樘跟顾西辞到底在乎哪个女人罢了,就顺便接了万安的单子……”
“就因为这个,折了九个潮笙阁的暗卫,你还弄了一身的伤?”红衣公子有些无奈的道:“你哥出关之后有你受的。”
容筝撇撇嘴,嘟囔道:“不是有你在的吗。”
红衣公子扬起一丝温柔的笑意:“那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没有?”
容筝一愣,红衣公子一笑,回眸看着朱佑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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