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用饭。
萧岿见贺盾和二月果真长得一模一样,苦笑道,“果真是极其相似,便是我与琮儿重新查了一遍,见到明月你,都不相信你不是我的女儿。”
便不是嫡系,她可能或多或少也沾了些张皇后的基因,贺盾朝萧岿认真拜了一拜,唤道,“女儿明月见过父亲。”
清月也朝萧岿拜问,“女儿清月见过父亲。”
萧岿面上似有动容之色,连连说了两声好,伸手来扶她们起来,“好,好,快坐下,是父亲对不住你们。”
清月摇头道,“父亲若是说小时候把我寄养在舅舅家的事,父亲不必介怀,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女儿现在在长安很好,无忧自由。”
萧岿苦笑,大概是想起了慧公主的事,连连摇头,又问了清月在长安如何,说了些她舅舅张轲的事,父女之间倒也亲近了许多。
世事难料。
贺盾等他们父女续完旧,见那边杨坚招呼石海,石海朝这边看,大概是要过来请他们去赏宴,知道她和萧岿见面的机会不多,可能就这一次,便开口道,“父亲,我略通些医术,父亲可否让我把把脉。”她记得萧岿病逝时年仅四十四岁,离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萧岿讶然,似是诧异她如何知道他身体不适。
萧琮便笑道,“妹妹医术很不错,在长安城都十分有名,父亲近来不是多有咳嗽么,不若让妹妹帮忙看看罢,兴许还能好得快一些。”
萧岿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搭在桌子上,贺盾给他把脉,把完长长舒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等下我会把药方交给大哥,近来父亲身体若有不适,定要时时请太医瞧,回江陵前我再过行宫来拜别父亲,介时再看看有无起色,大哥也随时与我来信,我看父亲这个病拖很久了。”不是什么大病,但因着一开始表征不明显,萧岿和太医可能没放在心上,沉珂反复发作,等最后那一次,就是致命一击。
萧琮应下了,朝贺盾拜了一拜,诚挚诚恳,贺盾连连摆手,“大哥你太客气了,我看别的女儿像这样关心父亲的身体,家里的大哥也没有这样感谢妹妹的,大哥你生分了。”
萧琮和萧岿都笑了起来,清月也看着贺盾笑,恰好那边石海过来,朝萧岿萧琮行过礼,躬身笑道,“那边宴会开始了,皇上请国主太子过去一齐赏宴。”
贺盾已嫁为人[妻,石海把她引到晋王身旁的位置,夫妻俩执着酒杯去与萧岿奉过茶,一对翁婿算是见过了,等过一会儿,太子元氏给杨坚独孤伽罗奉过酒,两人又一同去给杨坚献酒。
许是宴会过了最初的政斗权斗,后边的歌舞音乐太过无聊,杨坚这时候也不接贺盾的酒,只看着她神色不虞,“你是逢人便称父亲,半点不见外,头一次用饭唤得也十分顺溜。”
贺盾一呆,一时间就举着酒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独孤伽罗在旁边听了笑,“皇上你莫要吓着阿月了。”
杨广拜了一拜道,“是儿子嘱咐过她。”
又朝贺盾笑道,“阿月,父亲是看你给萧国主又是问安又是把脉,觉得关心父亲母亲少了,阿月你快给父亲也看看脉罢。”
贺盾咂舌,又恭恭敬敬朝杨坚举了举酒杯,摇头道,“父亲您现在如日中天紫气勃发,哪里需要看,母亲这里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时常给她问脉的。”贺盾说的是实话,把突厥打得分裂成东西突厥,又打得吐谷浑服气了,接受了党项的投诚,高句丽使者入朝拜贺……
现在杨坚身上的紫气可能已经达到了顶峰,他此番成了改变世界格局的东亚霸主,打败突厥的意义比平定陈朝还大,这几年应该是杨坚最为鼎盛的时期。
再过一两年的光景,西粱会正式投入隋朝,萧岿身上有紫气,是宇文赟高纬的数倍有余,但不足杨坚此刻的十分之一。
贺盾说的是真话,落在旁人眼里便显得格外真诚,杨坚听了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下面的使臣百官频频朝这边看过来,好奇艳羡议论皆有之。
独孤伽罗无奈道,“阿月你莫要哄着他开心,哪日得空还是进宫来给他看看脉罢。”
贺盾点头应了,她明白独孤伽罗担忧什么,杨坚为巩固政权,殚精竭力,忙碌起来不知疲倦,长此以往,对身体肯定是不好的。
第66章 内史兵机是所长
席间宾主相宜,对隋朝的皇帝和大臣来说,这是一次很成功的宴会,宴会散了,吐谷浑使者与突厥使者互拆其短,走路坐席都要争个前后高下,谁也看不上谁,双方却不约而同对着杨坚恭顺有礼起来。
贺盾照杨坚先前的吩咐,每日午膳便进宫陪饭,她以往便知道杨坚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但没想到他成日会忙成这样。
殚精竭力夙夜未停。
五品以上的官员,每日一早都会被杨坚的召见,一来商讨国家大事,二来听他们汇报政绩,还时时要听从各地巡游回来的使臣说事,这些使臣明面上是采听风俗,暗地里却是巡查官员吏治,免得有官员大胆包天蒙蔽天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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