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王博厉声训斥了几个助理,决定把昨天的损失找回去。他找来一个健硕的拳击手,挂起沙袋,要教武楚练拳击。
没一会儿,武楚就撑不住了。不但累得直喘气,而且双臂红肿,磨破的地方直接血流不止。王博见此,心里舒服了很多,便叫走了拳击手。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天气异常酷热。观众很少,人人晕晕欲睡的样子,除了武楚。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他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毫无特点,不美不丑,步子则不快不慢。穿着打扮也是,好像一万个男人中五千个都会这么做。
他好像一缕温温的空气,很难引起人的注意。他走近武楚,捡了一个木椅坐下,连声音也是平平无奇的:“大师,天真热。”
武楚点点头。他发现王博竟然在一边的摇椅上睡着了。要是没睡着,王博肯定会过来盯着,寻找商机。他最近是穷疯了,做梦都想赚钱。
“大师,这个时候真让人怀念清爽的春天。你说呢?”
“是啊,春天,清风拂面,身上一丝汗腻都没有。不过,夏国有春天吗?”
“有,一些避暑胜地,山林地带,可以算是四季如春。我去年盛夏曾经去过一片遥远的、人迹罕至的竹林,非常大、非常大的竹林。
当人走到深处的时候,竹风好像无数只小孩的手在给你挠痒痒。满眼的青色竹叶好像情人的眼泪一样温柔。而竹叶轻轻摇摆的声音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
那是一种奇妙的品种,会发出一种怡人的淡香,让人兴奋,让人恬淡,让人忘记了自我,好像也变成了一颗扎根于此、轻轻摇曳的青竹。而且,一个闹人的蚊子都没有。
大师,你能想象那种美妙吗?”
“虽之前从未听说,但非常向往那样的地方。”
“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当人在那里轻轻坐下时,好像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你轻靠着微微突出的竹节,闭上眼睛,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你依然能看得到那些飞舞的竹叶,摇曳的竹枝,那样的柔软,那样的美好。于是,你的呼吸忍不住去追逐,那些好像精灵一样的竹叶的节奏,竹枝的节奏。吸,深深地吸气,悠然地、缓慢地深深吸气。
当竹叶飘远的时候,你又忍不住呼气,深深地呼气,悠然地、缓慢地深深呼气。你成了一片青色的竹叶,你成了一根轻灵的竹枝。呼,吸,呼,吸。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多么美妙,多么凉爽。”
“是啊,感觉确实很好。”
“是啊。继续这样想象。呼,吸,呼,吸。就是这样。呼,吸,呼,吸。”
……
武楚忽然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盯住摇椅上装睡的王博,微微一笑:“长本事了,长本事了,连催眠师都给我请来了。可惜,我不吃这一套。这样算不算耍赖,出老千?我可以罚你的款吗?”
王博适时地打了一个鼾。
催眠师微微一笑:“大师,你真是个妙人,竟然完全不受影响。厉害!敢问你是怎么从想象的漩涡中走出来的?”
武楚道:“当我竟然有了一丝困意的时候,我就惊醒了。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太不正常了。因为我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催眠师道:“从来不睡觉?难道大师就真的从来没有睡过觉吗?就算没有,难道大师就从来没有因为强大的外力冲击而昏迷过吗?”
“有,有过几次。”
“能说一下当时的感觉吗?”
“轻松,非常的轻松、惬意。就好像一直被高过千米的大山压在身上。忽然,那座大山消失了。或者说,炸得粉碎。整个人顿时轻松得一塌糊涂,好像微微一吸气就会飘起来,永远也着不了地。”
“我很好奇,能说得细致一点吗?”
“整个人失去了重量。呼吸变成了翅膀,轻轻一个呼吸就会飞起来。好像自己是一个有翅膀的精灵,根本不适合走路,会很容易摔倒。那个时候,如果可以笑,我想,无论看到什么,即使是最丑陋、最粗鄙的东西,我也会发自内心地想笑。真的。”
“看样子,你十分怀念那样的感觉。”
“是啊,谁不想大睡一场,大梦一场?更何况是我这样很少有梦的人。你以为呢?”
“最近一次失去意识,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
武楚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催眠师,一笑:“你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居然差点就上当了。你走吧,我不会再跟你说话。厉害,居然用上连环计了。”
王博又适时地打了一个鼾。
武楚大叫一声:“别睡了。天上下钱了。”
第八天,似乎催眠师的事情传开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特别多。拖家带口的,结伴而来的朋友、同事、同学,来了一拨又一拨。
王博又开启了新业务。一次尝试催眠大师的机会,收费一百。既可以把武楚撩得精疲力竭,又可以趁机赚钱,他笑眯眯地,乐得不行。
武楚嘴上一直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睛则好像饿狼一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猎物。四五人的组合太多了。到了最后,他麻木了,怀疑一切,又觉得一切都不可疑。
他焦灼万分,心比眼前混乱的人群还要乱。有时候,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跳起来大喊大叫,随便找个人踢一脚,甚至捅上几刀。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嬉笑、打闹?他们一直在刺激我,一直在耽误我,一直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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