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面一辆深蓝色的车走去,他帮我拿下行李,拉开门,当我看见车里面的人后……
我足足有十五秒钟的失神。
胸口痛死了……要呼吸……慢慢的呼吸……什么都不要想……呼吸……
“进来,还呆著干什么,后面的人在骂我们阻塞交通了。”前座的赵裕岷催促著。
谦彦在身后说:“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仿佛像隔了几百个世纪般,忘了自己是怎么坐进去的。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可我的视线却像被定形一样,移不开!
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为什么不说一句话?
他现在想什么?
说一句话也好啊,哪怕是骂我也行。为什么他做在前面,转动著方向盘,却始终不曾看我一眼,说一个字?
胸口间的疼痛裂开了一道黑暗的口子,感觉越来越空,越来越重,好像被挖走了什么。
是恨我么?
那为什么要出现?
难道这又是另一个骗局?
我呆呆的看著谷元恒把车停在家门口,拉开门,拿出一根烟点燃,等我们都下车了,又坐进去,把车开去泊车场。
谦彦和赵裕岷一路上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进去。
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接我?
为什么要装出这种漠视的样子来接我?
“哥,你脸色好苍白,你是不是病了?”谦彦拉过我的手,小声问。
赵裕岷递上一杯热水,我漠然的接过,在飘起的热气中,我注意到屋内还是保持著我离开时的样子,干干净净,窗明几亮,只有空气中飘过的寂寞忧郁,仍旧是那么明显。
“哥,你好心不在焉。是不是一路赶回来太累了?听说这几天很难买火车票,火车上都是人,听说要一路站著到站。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看著谦彦担心的眼神,我勉强扯开一抹笑容,“不是,只是那边工作有点忙,所以……”
赵裕岷在我身边坐下,我夹在两人中间,不由得往谦彦那边靠去,让给他一点位置。
谦彦傻笑著,紧紧抱著我的腰。
赵裕岷似乎有些恼怒,对我说:“你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出去找工作怎么会找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还怎么的。”
心底有些凄凉,我苦笑说:“我没钱没势的,谁会绑架我。”
赵裕岷看我这样子,拍拍我肩膀,安慰的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今天是圣诞,而且你弟弟也回来了,我说我们去庆祝一下。”他说走就走,硬拉著我起来。
谦彦高兴的说:“对啊,前几天我都快急死了,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好久没有吃过正宗的中国菜,今天我要大吃一顿!”
“那就快点拉上你哥,我请客,任吃!”
两人兴高采烈的劫持我出门,碰上冷著脸叼著烟的谷元恒。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扫过,冰冷的毫无温度。
赵裕岷似乎察觉了我的僵硬,拉我绕过他的身边,笑说:“谷伯伯,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庆祝圣诞?”
谷……伯伯?我琢磨著这个诡异的称呼,果然是,他比我们还大上两轮,几乎两轮。其实,也没那么老……
谷元恒推开门,淡淡的回答:“不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
我被他们硬拖下楼梯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背影好寂寞。
然后,门关上了。
赵裕岷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今年圣诞很热闹,无月夜搞派对,今晚会有很多人喔。”
谦彦插嘴说:“无月夜是什么?我也要去!”
“你还不够十八不能进酒吧!”我不由说出来。
“什么啊,哥,你忘了?我七月才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我顿时语塞。
他还不知道母亲虚报我们年龄的事情,如果要解释,就会牵涉到许多我不想触碰的东西。我该告诉他吗?
“哥,我要去嘛。在英国闷死,我除了上课就是打工,而且有你和赵大哥在,你们会罩住我的嘛。”
谦彦抱住我的手臂当街撒娇。
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赵裕岷笑说:“没关系,他不喝酒就好了,我会告诉他们盯好谦彦小弟弟的。”
我实在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同意了。
谦彦抱著我欢呼:“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
嗯,他的力气也变大了,以前他只能抱著转,现在他几乎能抱起我。
周围的人纷纷投过玩味的眼光,两个男人在街上抱作一团毕竟还是惊世骇俗了点。我有点不好意的拍拍他,示意他松手。
赵裕岷搂著我的肩膀兴奋的大声说:“今天我们要狂欢!”
第十七章
我们去了德盛楼吃了一顿大餐,又跑去‘无月夜’,一进门就被里面拥挤的场面吓了一跳。
好多人!
好不容易挤到了柜台前,耳边插了根烟的阿辰一见我,马上拍头拍肩膀,笑过后有些责备的说:“你这小子突然跑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临时找不到酒保,还得回来自己当。你看,忙都忙死我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回来就好,省得小岷一天到晚在我眼前转,转得我眼都快抽筋了。来,今晚我大赠送!”
阿辰不由分说递上三个杯盛得满满的玻璃杯。
谦彦看著杯中的可乐,不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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