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的地面——”
梁轩侧过头望他,微微地笑了。
“那是什么歌?”
他们在一家小镇停脚,去了街角一间看起来很破败的酒吧。里边灯光昏暗,啤酒的味道尝起来像驴子放的屁,但空调开得很足。徐飞抱着啤酒杯骨碌碌喝了精光,听到梁轩问他,打着嗝回道:“自己写的。”
梁轩好奇道:“你还写歌?”
徐飞想起自己组建乐队的时候。留着半长的头发,穿那些印着骷髅头的背心,往身上刺一个又一个的纹身。还有大麻——陪了他一整个青春的大麻。和被车撞得稀碎的大头。他叹了口气,有点儿意兴阑珊:“以前组过两支乐队。以为自己能成名,变成摇滚明星。”
“我觉得你唱得挺好听的。”梁轩说。
徐飞挑起了眉毛看他:“朋友,海风吹得我脸都是歪的,我的调子已经飞到天上去了。哪里好听了?”
梁轩却道:“我觉得还好啊。”非常严谨认真的乐评人形象。徐飞笑起来,道:“改天我好好唱给你听。”又卷了袖子给梁轩看他胳膊上的纹身。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棵树、一条长了脚的鱼;还有一只躲在枝头的黄雀。密密麻麻的,覆盖在他的上臂和肩头。梁轩眼睛都有些睁圆,对他来说,大概已经是在叹为观止了。“我经纪人不许我纹身。”他说。
徐飞点点头表示明白。像梁轩这种人,摆明了是奔着顶级的电影明星去的,身上有纹身或多或少会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喝酒。”他把啤酒推给梁轩。梁轩啜了一口,眉毛就皱了起来。
徐飞哈哈大笑,又扬手叫了一杯。
两人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再上路,开到下一个小镇时,已经是黄昏。当地好像在举行什么庆典,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当街就有两人高的啤酒桶在免费奉送酒水。徐飞和梁轩一头撞进去,好像两个傻不愣登的天外来客,刚停了摩托,就有漂亮姑娘过来,拉了梁轩要跳舞。
“呃,等等。”梁轩手忙脚乱,回过头去看徐飞,徐飞却笑得打跌,一点上前插手的意思都没有。他挨墙站着,点了支烟,看着梁轩被几个小姑娘簇拥在当中,浓眉皱紧,一贯笃定的眼睛却有点慌乱。“徐飞。”他叫着:“徐飞,徐飞——”
徐飞美美地吐出了口烟圈。
再见到梁轩时,他脸颊泛红,衣衫凌乱,脖子边上还有两瓣鲜红的口红印记,一副被采撷过度的样子。徐飞憋笑问道:“她们怎么你了?”梁轩罕见地瞪他,乌黑的眼珠子在街边暗淡的灯光里像两颗星。徐飞心猛地一跳,忙甩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体。
梁轩道:“我喝了两大杯啤酒。”
“破纪录啦。”徐飞调侃道。看梁轩还在瞪他,知道这年轻人估计是喝醉了,举了手投降:“行行,我的错。让我带您老回去休息。”
他们去了旁边一家旅馆。徐飞之前去订,结果房间都爆满,只剩下一间双人客房,还小得很。“凑合住吧。”他推了梁轩进去,梁轩脚下一个踉跄,摔坐进扶手椅,半天起不来。徐飞登时又扶着门框笑——他也喝了很多,现在脑袋里叽叽咕咕的,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梁轩就又控诉似的瞪他。
徐飞道:“抱歉啊。”关了门,一屁股瘫坐在床沿,和梁轩面对面,膝盖都差点撞在一起。他低下头,看到梁轩脖颈上的那两瓣唇印,挨着雪白的衬衣领,对比鲜明。他忍不住说:“换了我,一定和她们走了。”
“什么?”梁轩有点茫然。徐飞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脸:“上床啊,朋友!我敢打赌,只要你稍微有点表示,她们肯定主动脱了衣服坐到你腿上来。”
梁轩呆了呆,好一会儿说:“我……我从没有过。”
真是平地一个惊雷响,徐飞不敢置信了。“你没有和人上过床?”他看着梁轩那张英俊的脸,那两瓣淡粉色的、漂亮的嘴唇,忽然间有些口干舌燥。“你还是处男?”
梁轩皱起鼻子,好似有些生气。“我一直都很忙,没有空处对象。”
“不是,又不一定要处对象。”徐飞说:“发泄啊,朋友。你没有生理需求的吗?”?
哦,等等。徐飞视线下移,看了会儿梁轩的那双大手。修长的手指。指缘处薄薄的茧……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再抬起头时,梁轩正不高兴地看他。
“你呢?”梁轩问道。
徐飞打了个哈哈。“我?”他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拥抱世界的动作。“我十七岁就pò_chù了,朋友。男人女人我都睡过。这么说吧,我的青春,”他说:“格外狂野。”
梁轩嗤了一声。但徐飞注意到他脸上的红晕,还有年轻人有意无意落在他嘴唇上的视线。他动了动,膝盖终于和梁轩的顶到一起,只觉得年轻人身上热得发烫。不行,徐飞。他告诉自己。不行——
“我之前拍过床戏。”梁轩突然道。好像想凭借这个给他自己正名。“关导的《一只手支撑》。我和冯子珺在里边有床戏。”
徐飞“哇”了一声。冯子珺是联盟正红的小花旦,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十二分的妩媚。“了不起啊。”他说:“那感觉怎么样?”
梁轩撇了撇嘴:“没怎么样。”他很嫌弃的样子:“她不停在我身上乱摸,又一直亲我。我半点感觉都没有。”
徐飞笑得要瘫过去。“床戏又不是真的做爱。被一堆人围着,起反应是变态好吗。”他坐直了身体,望着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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