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美好的休息时间,就像忙碌的工作中插入让人放松的戏码。
我脱下衬衫扔在一边,手抠着解开的皮带,忽然觉得屈辱。
他放下了紫红色的中国瓷茶杯,眼睛扫过书架边的座钟,淡淡道:“你还有30秒。”
我一咬牙,连着内裤猛地往下一剥,浑身上下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房间里好像有凉凉的风,从我空荡荡的两腿之间流过。
我坚持站得笔直。
他扫视着我明显挂在脸上的尴尬和羞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仅仅是全然地□身体,无论如何都会让一个人失去傲气。
少将的眼睛里又一闪而过了某种不知名的光线,他淡定而冷漠,但是这种极其罕见的隐约的情绪我却似曾相识。
两年多前的那一次晚宴,他眼里有一瞬间隐晦的笑意。
我的脸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烧。
他优雅地伸出修长的手臂,触到了我的下身。我猛地一抖,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住了我想往后退的身体。我无比僵硬地站着,两腿却开始剧烈颤抖。
带着雪白手套的手托起了那个我自己都不会摆弄的部位,他淡然地问道:
“这就是割礼留下的疤痕吗?”
一道闪电劈中我……
刹那间,灵魂回到了十多年前,父亲和母亲手握着手在圣像前祈祷……
“敬畏神,远离恶事……”
“天国的门是窄的,是小的,你要走的路是难的……”
父亲让我把手按在圣经上,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已经和上帝结了约,你将让自己远离罪恶、沉沦、yù_wàng和堕落……天使加百列与你同在。”
我的母亲给我的父亲带来了这个严厉、自勉的宗教,我的父亲把他给了我。这个痕迹,昭示着我不可背弃自己的民族,它严于律己,洁身自好,敬畏神明,以暴制暴,并且从不向命运低头。
我的血液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是的,将军。”
他的手指灵巧地抚过那一圈凹陷的疤痕部位,奇异的感觉从腹部,大腿内侧源源不断地往那个地方涌去,滚烫滚烫,我两腿一软,几乎坐到了地上。
他却在这时轻飘飘地收了手。
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临出门前他对我说,“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间房,让安娜带你去吧。”
“谢……谢将军。”
我一拉开门,一个身材小巧的红发小姑娘正站在门边等候,我冲她点点头:“安娜小姐。”
波兰美人……她长着一张玲珑可爱的小脸,圆润饱满的额头下比月牙还甜美的眼睛亮闪闪的,一左一右大小适中的两个酒窝让人忍不住就要喜爱。她的声音也是甜甜的:
“啊……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应该叫我安娜姐姐才对。我今年三十二岁,是约德尔少爷的家政女官。”
三十二岁……
“今后你就要跟着我做事了,现在和我熟悉一下环境吧。”说着就要往前走。
“等……等等,”我连忙叫住她,“安娜小……姐姐,呃,您刚才说我要在您手下做事……家、家政?”
她咯咯咯地笑了,银铃一样悦耳,“什么小姐姐的……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约德尔少爷的侍从之一了。”
第七章
一个人如果不经历反复的失望和挫折,就不会真正成长,这是我很久以后回想起当年的经历时得到的结论。
不被人认可,不被人重视。
排斥,戏弄,然后践踏。
偏见,嘲笑,侮辱和藐视,放在你交出去的热情和真心上。
一切一切,它们在你生命里,就不可逃避,你需要坚持,然后某一天发现,它们再也不能让你痛苦的时候,你便已经长大。
家政……侍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高空坠落的感觉一瞬间俘虏了我,我勉强冲安娜点了点头,“嗯。”
“从现在起,你每天的工作从叫早开始,浴衣要加热,摆在浴室外间的乌木盘子里;报纸要用专门的熨斗烫平,去除多余的油墨放在餐桌左手边的报纸架子上;早餐分七天食谱各不相同,交给厨师长就可以了;红茶要加三勺茶叶,撇去浮沫,加半勺蜂蜜,一片鲜柠檬;办公室门边的大穿衣镜前挂着烫好的衬衫和制服,长皮靴擦三遍,短皮靴连鞋带也要精心打过油……”
我看着安娜的嘴不停地开阖着,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一向自视甚高的记忆力根本毫无用处。安娜说完之后,非常体谅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一时间记不住,到时候我会让人把说明书送到你的房间去的。现在,你跟我到刚才我提到的那些起居地点去看看,我会给你一张带说明的地图。
我感到了深刻的无力。
“记住,非工作时间不可以随便走动。”
我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安娜冲我笑笑,一挥手,一排和我穿着相似的仆从走出来站在我的面前。
她笑着对我说:“希望你们都能胜任你们的工作。”
整个转了一圈用掉了一个半小时,安娜最后带我来到了一个在这地方算是非常普通的房间门口,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你的房间,从今晚到明天白天你都不需要工作,好好休息,你已经在发烧了,不要在转化成肺炎。”
我惊讶地看着她。
“这是约德尔少爷嘱咐的,他不希望他新到的仆从还没开始工作就要他请医生。药已经放在床头柜上了,工作明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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