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远了,走到了郊林,这里流淌着一条小溪流。
眨动眼睛,沐易寒拾起一块小石子,抛进了浅浅的溪流里。只听见“扑通”的一声,石子躺在了可见的溪底,任由水流而过……
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黑色眼瞳里,是飞舞而过的片片叶子。沐易寒手摘到被风吹起来的叶子,双指夹着翠绿色的叶片,“奇怪,都入深秋了,怎么还会有绿叶子呢?呵呵呵……”
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媛媛传来,“那是‘年青木’的叶子。”
“哦,是吗?”沐易寒听到了声音,是耳朵并不熟悉的陌生声音。一个缓转身,眼睛看去了声音的方向——只是一位女子。
只看女子一身平素的衣裙,一头青丝简单的挽起,配以一紫玉钗,一双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小巧的红唇在似笑非笑地抿着。
女子轻语在说,“这里有许多树,是‘年青木’,你没有留意到吗?”
【年青木,意喻年年皆开青之木,有着木枯数年叶不萎的神奇】
“那个,在下着实未曾留意,”略显显得不知所措的沐易寒,转动起了手里的叶子,又让叶子轻轻地躺回了手心,
眼睛时不时停留在女子那里,客客气气说,“姑娘,你好!”
“公子好,”女子对沐易寒微微一笑,接着退后一步,便道,“小女子有事,先行。”
“誒”了一声,沐易寒还没有与她说些什么,只见女子已转过了身子,轻移莲步,背对沐易寒而去,离去的一抹倩影,已经记在了沐易寒心里……
“好漂亮的一位女子,”沐易寒不由自主地道出心里的想法,不过很快又否认了,“不不不,应该是出众于漂亮中的清秀,真是极似《神乐赋》一句:
——「其象无双,其美无极;其状峨峨,何可极言」……”
目看着远去的女子,沐易寒竟有点后悔了,若是刚才自己敢于叫停她,说不定还可以知道她的芳名,而依她绾青丝的发髻来看,还尚未婚嫁啊……
当在自己的幻想里清醒过来,沐易寒摇了摇头,哭笑不是,喃喃着,“怎么了,自己怎么突然就想远了呢?”
在自己的幻想里,沐易寒的确想得太多了,她只是一面之缘的姑娘,而且名字也没有知道……
“还是回去吧,骨未寒那家伙,”沐易寒想象了他看不着自己,而坐立不安的样子,“应该有在等我归去吧!哈哈!”
而在溪边,沿着溪水流向走着的女子,闲庭信步似慢实快地往溪水流向的更远处走去。
“【沐家有四郎,名唤沐易寒】,这所说的四郎,应该就是刚才的他了!”
先前的女子浅然微笑,想着刚刚的那个青年,会在什么时候,再与自己见上一面,应该不远了……
时间会过得很快,在点滴之间的不在意。
……,……
沐王府
寂居的大门被打开了,上面的铁锁在没有钥匙的插入的情况下,被外力给拆了。
庭院里的竹叶又落了一地,把地面覆盖得牢牢的,而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再去打扫……
在门口、窗户都敞开的房子里,出来了一个人,房门的铜锁被卸了下来,丢在了地面木板。
一个遮盖住自己的来人,踩着庭院里的落叶,望了望在轻风中摇曳着的竹子,带着自己的略有不满语气,说道,“龙鳞节竹吗?呵呵,你可真是偏心啊!偏心眼啊……
为什么,为什么沐易寒可以在这里拥有这些?为什么……”
衣穿白袍的来人,将自己的袖子一挥,带来的风卷起了地面的竹叶,漫天螺旋飞舞着,待竹叶落定了,来这里的人——他走了,带走了自己要的东西……
如若喜欢的东西不是自己的,那就是要抢回来的!身份、地位、权力、金钱、机会亦然……
今日的奇翃舍很清净,一众下人都成了不说话的移动监控员……
…………
没有关上水龙头,水盆里的水,在不断的水声中溢了出来,地面变得湿漉漉的,有着“踏踏”的水声。
赤着脚的沐亦哲站在地面,黯然无光的眼睛,看着镜面里的自己,正在用一刀片刮着自己的下巴。
许久的不出门,使得沐亦哲留有了邋遢的头发与胡子,现在要清理了……
“呀!”刮伤到了下巴,鲜红色的液体在流出……
沐亦哲赶紧用一旁的温毛巾捂住了,沾血的刀片沉入了水盆,带有深色的血染进了水里,慢慢地在白色的水里,红色淡了……
暗色的眼睛里,布满了一条条血丝,沐亦哲拍打着水盆,几乎是在咆哮,“为什么,为什么就这点事都做不好!”
接着,一声声响传了出去——“嘭!”
一记拳头打在了干净的镜面上,一瞬间,破碎得出现遍布全镜面的道道裂痕。
打在镜面的拳头,豆大的血珠在一滴滴,掉落于波动的水面,沐亦哲的眼神带着恼恨,深切于心的恨……
“呼呼”喘着气,沐亦哲缩回了没有疼痛感的拳头,上面粘着细小的玻璃片,有些脱力地坐在地上,湿漉漉的地面可以让他感觉得到水的温度。
在今天,沐亦哲没机会去见证一个人,那个人以被迫没有葬礼的方式,与棺椁长伴,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今天,沐亦哲失去了一个好朋友,或者可以说是一位好兄弟,即使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近亲关系……
无碍,他们就此至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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