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热情的拽进了房间。
风筝的家比青年想象中的更大,房间也更多,但大部分的房间不是用来居住,而是用来悬挂风筝。
当然,这些悬挂的风筝不是能跑能跳能折腾的风筝妖怪,而是实实在在的竹条扎的纸糊的风筝,能迎着风飞上天的那种。
青年无比庆幸,这里只有一只风筝妖怪能说话。要不然,满屋的风筝开了口,他会被这么多吵吵嚷嚷的风筝给烦死。
尽管青年很嫌弃风筝话多,但他承认,屋里悬挂的这些风筝工艺精致。
风筝留意到青年的视线,他双眼亮晶晶的。
“漂亮吧?”
“这些是我爹娘制作的风筝,能飞得很高,大家都喜欢他们的风筝。”
“你看,全是燕子风筝。这边的是新燕。”
新燕?
青年挑了挑眉,燕子还分新的和旧的?
风筝稳了稳满心的自豪,他迫不及待的向青年炫耀。
“我们风筝也有年龄的区别。”
“年龄最小的是雏燕,雏燕喻幼儿,就是胖娃娃。我小时候,也是那么胖。”
“之后,是小燕。小燕喻童子,半胖燕,它没有雏燕那么胖嘟嘟。”
“再然后,就是新燕,也就是我了。新燕喻少年,半瘦燕,你看,是不是特别适合我?”
青年淡定无视风筝骄傲得可以马上飞起来的小眼神,他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他对风筝的种类兴趣不大。
风筝左瞧瞧右瞧瞧,他的心底满是憧憬。
“等我长大了,就能成为肥燕。肥燕喻男,是成年男子,而瘦燕喻女。”
“肥燕啊,你知道吗,我每天都盼着成为肥燕。”
“肥燕有七道腰栓,可厉害了,我以后也要有七道腰栓。”
风筝说着,还不忘在自己破了大窟窿的小身板上比划了几下。
他的破洞小身板能依稀分辨出曾有的四道腰栓,一道腰栓是一道花纹。
肥燕,代表着长大了的肥燕,是风筝的向往。
青年对此不予评价,风筝现在已经不瘦了,他还想要怎么肥?
再肥下去,风筝还能飞起来?
风筝在这些新燕风筝里挑选了一个完整无损的,他乐颠颠的跑上前。
青年忽感手腕一松,那只话多又麻烦的风筝顷刻间失去了神魂,一下子栽倒在地。
紧接着,另一只花花绿绿的风筝轻微地动了动,又欢乐地蹦达到了青年的面前。
“你别怕,我不要紧的,破了之后交给夫子补一补就好。”
“其他人也能修补,但是,夫子家的纸最多,他画画也最好看,所以,我一般都去夫子那儿。”
“我不会说出你的事,是我自己被风刮到了树枝上。”
青年:“……”
本来就是你自己被风刮到了树枝的!
青年打量了风筝几眼:“你没有肉身?”
风筝忧伤地歪了歪脑袋,这次他选择的图案是金玉满堂。身体的主体仍是燕子,不过正前方有一条鱼,还有十三只蝙蝠组成的鱼尾巴。翅膀上有绿色的荷叶和粉色的荷花。
风筝一脸坦然:“没有肉身,肉身被雷劈了。”
“我给你说,雷电非常危险的,你以后也别在大树下避雨。”
“很容易出事。”
“还好有爹娘做的风筝,不然我就惨了。”
“来来来,帮个忙,帮我把风筝线重新系一系。”
青年坐在板凳,风筝坐在他的旁边。青年系好断掉的风筝线后,风筝又积极的把线的一端捆在青年的手腕。
有备无患,哪怕屋里不刮风。
风筝碎碎地念叨着,他的声音好像都能穿透屋外的雨雾。
青年闭目养神小会儿,他的耳边终于安静了。他偏过头一瞧,风筝坐在他身边已经睡着了,他骨架的竹条弯曲着,纸面的眼睛也合拢了。
风筝脑袋一窜一窜的打瞌睡,估计是折腾累了。
屋里没有了风筝的念叨,哗啦啦的雨声似乎都响亮了几分。
风筝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成为了一只有七道腰栓的肥燕大风筝。他在天空自由的飞啊飞,他飞着飞着就听到有人叫他。
“玄彦,玄彦,你在家吗?”
“快开开门。”
“玄彦。”
风筝微微地撑起了眼睛,看着身边的青年。
“你喊我?”
青年的嘴角抽了抽,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女的?
他随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门外有人找。
风筝站直,他活动活动尾巴尖,哒哒哒的跑向大门。他打门一看,顿时笑了:“李婶,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玄彦,你见到我家小瑜了吗?她有没有在你这儿?”门外的女子说不出的着急,她紧张地盯着风筝。
“咦,小瑜没回家吗?我刚才明明把她送到路口的。”风筝惊讶地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回事,小瑜她没有回家?
那她去了哪儿?
她是在避雨还是遇到了别的危险?
风筝和女子说着话,青年的视线则是落在女子的双手。女子的手十分古怪,一边是人形的胳膊,一边是低垂着的翅膀。翅膀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自然,与女子的气息格格不入。
似乎是化形失败,又好像不是,隐约透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几声鸟叫,鸟叫像极了人在哀嚎,诡异无比。
女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几乎站不稳,整个人往下倒:“小瑜,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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