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栏杆旁站住,池塘里的水结了冰,月光下反射着凛凛寒光。
抬头看着天上渐渐有圆满之势的月亮,锦宜站住,抽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跟脸颊。
白日在桓府,太子李长乐送她回后宅,在说完了子邈跟八纪的壮举后,望着锦宜吃惊的脸色,太子殿下道:“上次在郦府跟妹妹见了一面,我就觉着你不似传闻中那样,小孩儿的心是最真的,今日子邈口中所说的,才是真相对么?”
锦宜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笑摇头:她要说什么?一件一件地分辩么?
李长乐道:“别灰心,不管流言如何之盛,总会有人真心懂你的。”
这句话戳了锦宜一下:“太子殿下……不要安慰我了,我可不敢奢求。”
李长乐笑道:“为什么不敢奢求?你是觉着本殿下不会懂你么?”
锦宜脚下一顿,不由自主看向李长乐。
四目相对,太子突然问:“上次在你家,八纪说……‘将来怎么当太子妃’,什么‘不会喜欢你’之类……这是什么意思呢?”
锦宜忽然发现太子殿下的双眼里明晃晃地都是戏谑的笑意,她禁不住后退一步,后背几乎贴了墙。
“那……是八纪乱说的。”锦宜大力咳嗽了声,“我、已经记得路了,殿下不用送了。”
锦宜正要走,李长乐探臂在她腰间一拦:“八纪那孩子最鬼灵精,这种话他绝不会随口乱说的,除非有人透露过给他……”
“殿下!”
李长乐踏前一步,歪头靠近了打量她道:“我只是问问,你怎么脸红了?难道是真的?”
锦宜对上李长乐的双眼,心里却又想起那天桓素舸引他查看太子之时所说的话。
把心一横,锦宜道:“我在外风评不佳,殿下难道不知?何必……何必如此。”
李长乐道:“那若说我不在乎呢?”
锦宜心头巨震:“殿下!”
李长乐笑望着锦宜,欣赏她的羞窘惊愕,这女孩子的两只眼睛水盈盈地闪烁,清澈的勾人魂魄。
他情不自禁地举手,想试一试那桃花红晕的脸颊是什么手感:“所以……若此事是真,我不在乎,我……愿意,那你呢?你可愿意?”
话犹未落,“啪”地一声,是锦宜推开了他的手,她拎起裙子,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沿着夹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忆戛然而止。
冲着天上的月,锦宜轻轻呵了口气,白茫茫地气息消失在眼前,看着像是在那月亮之前飘过一团朦胧烟雾。
***
又过几日,上元节至。
若是在以往,但凡逢年过节,锦宜都忙的毫无空暇,她要指挥奴仆,收拾打扫院落跟屋子,还要负责准备祭祀的贡品,一家老小吃食,衣物等等,多半是从早忙到晚,只能抽空在院子里看一眼天空绽放的烟花,听着一墙之隔长街上的人声喧哗。
每一年的节日,都是锦宜最忙的日子。幸而今年不同。
天将暗,阖府吃了元宵,外间已经有爆竹声声,天空也开始有五颜六色的烟火之光闪烁。
每年的上元,都是子邈最快活的日子,因为他都会得到两样稀罕的烟花,还能让他亲自去放。
不管家里何等艰难,锦宜都会省出钱来买几个小孩子最喜欢的烟火让他过过瘾。
但是今年却一反常态地只放了一串爆竹,因为桓素舸不喜烟火气,所以虽然桌上的食物丰富的应有尽有,子邈最喜欢的压轴烟花火却一样儿也没有置买。
幸而今年子邈的心思也并不在这上头,但是听着外头的爆竹连响,子邈也坐不住了,对着子远使了个眼色,便先跑了出去。
子邈在外头,等了不多时,就见子远握着锦宜的手,拉着她出了堂下。
子邈笑道:“成了吗?”
子远得意:“你哥我是谁呀。”
子邈道:“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是老太太最偏疼的大公子?我们家的眼珠子?”
子远跟锦宜大笑。
原来子远跟子邈商议好了,今年要带锦宜一块儿出门观灯赏花,锦宜向来在家里忙碌惯了,突然让她出去玩耍,竟有些不知所措,两个弟弟却不由分说,一个去拿了披风,一个拎了她的暖手,左右将军似的护送着她出门。
子远见锦宜脸上还有些紧张,便道:“怕什么,都跟父亲说过了。”
锦宜忙问:“夫人呢?老太太呢?”
子远道:“老太太早回屋睡下了。夫人也没说什么,只叮嘱叫早点回去。”
锦宜松了口气,子邈笑道:“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瞧你一脸做贼似的。”
锦宜喝道:“胡说!”手挥起,作势预打,落下来的时候却只在子邈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锦宜望着两个眉开眼笑的弟弟,心里的欢喜也慢慢地溢了出来,让她这一声呵斥出口,却更像是一声喜欢的嗔怪了。
——八纪说,对于没有良心的人,不管锦宜做什么,对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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