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士刚刚走出大帐,袁绍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抓起案几上一块石砚,猛地摔在地上,坚硬的砚台被摔得粉碎,石块迸溅,又觉得不解气,拔出佩剑,狠狠地砍在几案上,几案的一角应声而落,这才觉得心中的怨气稍稍平息,坐在矮墩上,喘着粗气。
“禀将军,曹大人、孙太守、公孙太守有事求见。”大帐门口的兵士看见袁绍终于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低头说道。
“有请!”袁绍沉吟了好一阵子,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个时候他们来干什么,是要看袁某的笑话吗!
传令兵出去,曹操、孙坚、公孙瓒三人走进大涨,看到帐内一片狼藉,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曹操眼珠一转,首先打破僵局,说道:“本初可是在悼念先叔父,袁太傅?”
“正是怀念叔父,痛恨董贼,一时失了风度,倒是让孟德和二位见笑了。”见曹操给了个台阶,袁绍就坡下驴,讪讪的说道。
“先叔父为人刚直不阿,在朝廷率众官与董贼抗争,操在京中之时,多得照顾,不成想如今被董贼害了性命,操深感怀念,太傅之死,警醒众人。今与文台、伯珪前来悼念,向盟主请战,我等立誓,定诛董贼,献董贼头颅于叔父灵前,以告太傅在天之灵。”曹操痛心疾首的说道,说罢泪如雨下。
公孙瓒、孙坚二人亦是热泪盈眶。
袁绍上前,一把拉住曹操的手,泣道:“袁家之仇,劳烦诸位挂心了,绍甚为感动。”
孙坚上前,以剑触地,愤愤道:“太傅身死,我等深感悲切,然董贼之仇,又哪只袁公一家,对董贼之恨,天下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袁公起兵,我等相应,上应天意,下得百姓支持,韩乐天夜袭虎牢,洛阳近在眼前,董贼不自量力,妄以一己之力与天下抗衡,螳臂当车而已,我等应一鼓作气,痛歼董贼,以告天下苍生!”
“诸公所言极是,绍正有此意,愿与诸公歃血为誓,不诛董贼,誓不收兵!”说罢,袁绍再次拔剑在手,就要割破手掌,以血明志,却被曹操一把拉住。
“孟德何故如此!”袁绍正被二人说得热血沸腾,不成想被曹操止住,有一种正想撒尿,却被人抓住命门排不出来,无比的憋得慌。
看着袁绍的脸涨的通红,曹操说道:“太傅之事,非我等私事,乃天下之事,诛董贼,亦非我等之愿,乃天下之愿,歃血为誓,怎可少了天下英雄,想我中原十八路英雄齐聚于此,若只是我四人歃血,岂不是冷了其余人等的心。”
袁绍恍然道:“一时气恼,失了方寸,多亏孟德提醒,否则真的要寒了诸公了。”
说罢,唤来兵士说道:“召诸公来我大帐,共议讨董大事!”
传令兵出去,又有兵士报:“韩笑求见。”
袁绍大喜道:“速速有请。”感叹道,“韩文节有一个好侄子呀,若非是他,我等还在虎牢关外吹冷风呢。”又感激的的看着孙坚、公孙瓒二人说道:“也多亏了二位相助,此等功劳,我记下了。”
暂时摆脱了流言的困扰,袁绍重新恢复原来的风采。
韩笑四人入帐见礼,见曹操三人都在,知道已经事成,暗地里向着曹操使了一个眼色,曹操会意一笑,说道:“乐天来的正好,我等正在联络诸公,欲歃血为誓,共诛董贼,乐天有何看法。”
“诸公?怕是有人不这么想吧。”韩笑说道。
曹操三人知道韩笑有话要说,不动声色的等待下文,袁绍沉不住气,厉声说道:“乐天此话怎讲!”
“盟主,讨伐董贼本该万众一心,使无余力,然恐非人人如此吧?”
听闻韩笑的话,袁绍老脸微红,解释道:“我已着颜良、文丑、田丰统军五万来援,不日将到。”
“我说的自然不是盟主,”韩笑说道,“盟主为人光明磊落,已尽起家财,招募兵士,起兵讨董,闻太傅被害,痛心疾首,又勉力征兵五万,实为我等楷模,然同为同为太傅之侄,有人却饮酒作乐,不思国恨家仇,盟主知道吗?”
一句话惊醒了袁绍,如同乱麻一样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他仿佛看到了袁术正在端着酒杯嘲笑他,甚至在嘲笑他的母亲,嘲笑他的母亲和董卓的种种谣言,也许,这些谣言也是袁术散播的!想到这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毫不顾忌身边人的存在,挥剑砍在几案,入木三分。
喝道:“袁公路!说我是庶家子也就罢了,与我争袁氏家主也就罢了,你不该造谣生事,不该视家仇国恨于不顾,叔父在天之灵还没有走远,你却饮酒作乐,我必杀之!”
看着袁绍发火,大帐内的诸人默不作声,曹操暗道:这个韩笑不容小视,一夜的串联,得到数位盟友,今日的一句话,挑拨了袁氏兄弟,看来谣言也有可能是这个小子弄的,韩文节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麼会有这样一个侄子,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我要多加留心才好。
不提曹操暗中思量,孙坚却是大快,对于袁术他可是恨死了,如果不是袁术不发粮草,他也不会被华雄打败,祖茂也不会死,现如今,袁术这小子终于得到报应了。
接到盟主召唤,韩馥、王匡、乔瑁、袁遗、孔融、张扬、陶潜等人陆陆续续来到中军大帐,见帐内气氛尴尬,没有人去触袁绍的霉头,谣言他们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自然是将信将疑,现袁绍召见,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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