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拿不定主意,赵高唤来下人,说道:“请二老爷和阎乐来,就说我找他们有事商量。”
赵高有兄弟多人,他大权在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兄弟都被委以官职,但多是庸俗之辈,只有这赵成还算有些见识,阎乐是赵高的女婿,为人机敏果断,被赵高视为心腹,提拔为咸阳令,掌控京城的秩序。
时间不长,赵成和阎乐先后到来,阎乐进来后禀报道:“岳父,城里都安顿好了,大臣的府外,安排了兵士把守,四门也都是咱们自己的人,皇宫那里,我也派去了暗哨,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可以先于咱们和乱军联系。”
赵高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乐儿辛苦了,咱家没有子嗣,挣下多大的家业,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阎乐闻言一喜,连忙掩饰住脸上的喜悦之情。
一旁的赵成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赵高接着说道:“如今唤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说着,把刘邦送来的书信递给了赵成,接着说道:“老二,你说说,现如今咱们向哪一方投降更好些呢?”
赵成接过书信,仔细的看着,眉头紧锁,说道:“大哥,刘邦只是一亭长,向他投降,会不会让世人耻笑,那项羽好歹也是楚国贵族,我觉得投降项羽更合适些吧。”
信是阎乐交给赵高的,上面的内容他已经看过了,听见赵成的话,他有些不悦,说道:“二叔,投降项羽自认风光一些,不过就怕是我们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到时候得不到什么好处,这刘邦可是答应我们,要向楚怀王建议给我们封王的。”
“你懂什么,”赵成呵斥道,对于阎乐,赵成是很不待见的,他以为,赵高打下的基业,应该继承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赵高的侄子才合适,阎乐横下里插了一杠子,让他觉得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般的恶心,“你怎么知道刘邦不是在敷衍我们,他只是说建议,又没有什么承诺,一旦悔改,或者说楚怀王不答应,我们有什么办法!”
阎乐知道这位二爷不待见自己,看他发怒,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没再说什么。
“那老二的意思是选择项羽了?如果他不答应我们怎么办?要知道他的叔父可是死在了秦军的手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呀。”赵高叹了口气问道。
“这个,我们可以先和他们联系一下嘛,看看他们能给出什么价码。”赵成想了一会儿说道。
“也好,看看吧,什么时候大秦投降,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了。”赵高无奈的说道。
赵成和阎乐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想到:“大秦能有今日,还不是多亏了你所赐。”
赵高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二呀,乐儿也不是外人,你们都知道,我们是赵人,我忍受宫刑之苦,就是为了颠覆大秦朝廷,如今心愿就要达到了,心里却空落落的,毕竟几十年了,对大秦也是有感情的。”
“那不如放手一搏,咸阳城坚墙高,粮草充足,我们何不苦守待援!”阎乐建议道。
“待援?谁会来救我们,章邯?还是王离?就算他们来了,乱军退去,到时候朝廷还会掌握在我们手里吗?他们可都是手握重兵,巴不得我早些死呢。”赵高说道,语气中充满着落寞。
“王离不是一直对岳父恭敬有加吗?”阎乐不解的问道。
“恭敬有加?那是对我的权利吧,我本想让他接替了蒙恬的位子,他会对我感恩戴德,哪成想他是个白眼狼,只有催要粮草的时候才会想起我,骨子里,他是看不起我这个残缺之人的。”赵高今天的话很多,也许是即将要离开权利的中心,心里不好受,话语也多是真诚了些,“这些年来,又有哪个是瞧得起咱家的,别看着一个个的像个小绵羊似的,背地里都憋着坏呢,一旦咱家失势,他们都巴不得的踩上一脚。”
的确,在这个讲究身份的年代,谁会重视一个宦官呢,即便他权倾朝野,众人只是害怕罢了,要说敬佩,恐怕真的一个都没有。
“岳父,小婿可是真心的。”阎乐急忙的辩解道。
“我知道,也只有你和咱家老二才能让我放心,这也是今天找你们来的目的,一起商量商量咱们的前程。”赵高说道。
“别人咱们是指不上了,只有靠咱们自己,老二,你想办法和城外的义军取得联系,告诉他们我们准备投降,秦室他们要怎么样咱们不管,但是咱家的前程,他们必须给个满意的答复,”赵高又看向阎乐,“乐儿,你一定要控制住全城,另外也要准备好防守,他们打不动了,咱家的身价也就高了。”
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敢把他们打狠了,结下仇就不好了,最好也别拖的太长,要是援军到了,咱家的麻烦事也就越多了。”
赵高真的害怕援军到来,无论是王离还是章邯,来了以后都有可能打败乱军,可是一旦乱军退去,自己怕是要大权旁落了,一旦手里没了权力,谁知道这些恨他入骨的家伙,会怎样的处置自己,做惯了亏心事的赵高,根本不敢想如果他失去了权势,会怎么样。
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是心怀灭秦之心,如果不是被国恨家仇冲昏了头脑,也许他现在窝在山野间,种几亩地,儿孙满堂,妻贤子孝,享受天伦之乐,何苦如今劳心费力,也许越是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吧。
用手抚了一下头发,还不到五十岁呀,头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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