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要被风雨摧毁。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就这样下去,习惯也许就成了自然——
可是为何,偏偏……
梦境与现实她分不清,她自己的内心,她也一样看不清。
泪水滑落,将她枕着的衣袖濡湿。她闭着眼,睫毛在一片晶莹中颤抖。
直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
在离她很近的距离,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她没有睁眼。她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种种错觉——那些在正视了现实后,只会愈加令人心碎和失落的错觉。
让她以为,终于,她也可以有一个安稳的怀抱——那个人给她安全感,让她觉得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必怕。她可以依赖他,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可那终究只是错觉。不可理喻的错觉。
她宁愿从来未曾出现过。她宁愿他从来不曾给过她这个念想——不管是梦里那个“他”,还是现实中的大哥。
这样,她会逼迫自己,让自己继续坚强下去。
她闭着眼,只有泪水滑过脸颊。
他伸出手,为她拭去泪痕。动作很温柔,温柔到近似怜惜和疼爱。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似乎是睡着了。
可是她没有。
在一片模糊的泪光中,她突然睁开了双眼。
第30章 祭4
夏怜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在这一刻,梦里的“他”和眼前的人重叠起来。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虚虚实实,让她整颗心都乱了。
良久,她才听见他微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似乎让她从恍惚中回神,她擦干模糊的泪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大哥……”
是夏意。
她又错把大哥认成“他”了。
所以刚刚那个温柔的为自己拭去眼泪的人,原来又只是梦么?
夏怜揉了揉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刚只是做噩梦了。”
他却不再开口,一直沉默。
她也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得他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依旧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答案,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么?”
夏怜连连摇头,笑容有些苍白:“不,不重要,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大哥也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答案重要么?是与不是,究竟能怎样呢?
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
夏意不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起来。”
夏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起来。子时刚过,深更半夜的,他想做什么?
“跟我来。”
说罢,夏意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夏怜从席子上坐了起来,看他那么严肃的样子,莫非是有了发现?
她跟着他,走到了后院。后院有一处很大的空地,被月光照得空旷而明亮。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夏怜正疑惑,他突然扔给她一段树枝。
“看清楚了,我只示范一次。”
夏怜愣了片刻,只见他剑已出鞘。月光照耀下,剑刃的寒光显得有些刺眼。
“我教你的是最基本的防身剑法,不需要内力。面对攻击你的人,你要学会能够防守。”
说罢,他已经挥起手中的剑,衣袂飘起,在夜风中烈烈作响。
夏怜来不及思考更多,她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出剑、收剑、进退、防守……
她没有任何根基,从小别说是舞刀弄枪,就连碰都不会碰到刀剑兵器之类。但她努力去记住他所有的动作,目不转睛,直到他停下。
“我刚刚的动作放慢了速度,为了让你看得更清楚。但你在使用的时候,速度要跟上。”
夏怜点点头,“我记住了。”
“你重复一遍。”
夏怜握紧了手中的树枝,脑海中回忆起他刚刚的动作……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夜色中挥舞起来。她并非机械盲目模仿,在她刚刚观察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总结规律——
出剑以防守为主,剑身不可离自身太远,步伐以退为进,手臂和手腕一定要灵敏,确保随时应对对方从任何角度的攻击。
夏意在一旁看着,深沉的目光锁定在庭院中央那个娇小的身影上。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但是在努力让自己整个人身体协调起来。被云层遮挡的月光有些黯淡,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沉重的墨云开始渐渐移开,皎洁的月华落在她身上——
她的衣衫被风吹起,粉红色的裙子被月色镀上一层柔和的淡光,似真似幻。白皙的俏脸上微微沁起薄汗,她的脸颊有些绯红,与她安静时惹人怜爱的模样不同,少了几分柔弱文静,却多了几分活泼娇俏。
夏怜停下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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