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秋生老人,也不太对劲。他说《一曲桃花浮生梦》中的那些内容是当年他所写的手记,可是当时他为什么要写那些文字?假如我们现在推测,彦生老人是引我们前来的星月居士,那么他就是将秋生老人手记整理成话本的人。那这样一来,这件事似乎就是——”
“哥哥的手记,记载了一些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暗含秘密的内容,他本打算丢弃,却被弟弟偷偷留下,以星月居士为笔名将其装订成了话本,几十年后,又寄给了桃溪村之外的人。”
“没错。”
“所以……难不成,彦生长老引我们前来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帮助他,去揭开秋生老人手记中所记载的秘密?”
……
“他怎么说?”
碧霞黛眉蹙起,当时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当时喝醉了,也不知门外有人,他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似乎哭得很伤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彦生叔哭得如此伤心过——他一边哭一边说,秋生,当年你犯下的错误,为何要别人替你去承担……秋生,为什么当初你不肯面对……”
夏怜闻言,更是感到疑惑不解:“错误?秋生老人当年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彦生老人的事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爹。”碧霞说着,眸中已经渐渐湿润,“他在酒后说出这些话,就是在他将信笺寄出去的当天。而没过几天,你们就来了。我真的很怕,也很担心,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彦生叔请过来,要找我爹报仇的……”
“碧霞姑娘,你先别哭,我们不是来帮谁报仇的。”夏怜轻轻拍了拍碧霞的肩膀,安慰她:“而且,事情也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样。也许你爹和彦生长老当年的确有些往事,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没有在彦生长老的眼睛中看到仇恨。所以,彦生长老的目的,也未必是报仇。”
“那……那你说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夏怜微微叹息,“我现在也不太确定。不过,既然他有意引我们过来,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
是夜,夜凉如水。
房间内,夏怜躺在夏意怀里,脑海中始终在想今日碧霞和她所说的话,整个人全无困倦之意。她将碧霞所言如实与夏意说了,现在二人唯一可以推测出的,就是彦生长老即是星月居士。
可是当年,彦生长老和秋生老人,他们这对兄弟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呢?彦生长老喝醉的那一日,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夏怜一听到敲门声,下意识从夏意怀中坐了起来,悄悄在他耳边说道:“你快过去,去另一张床上……”
话音还未落,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少爷,二小姐,睡了么?”
原来是朔阳。
夏怜松了一口气,夏意坐起身来,披了件外衣走到离门口近的那张床上,又将屏风放在两床中间,这样夏怜这边就被屏风完全挡住了。待他从容地做完这一切,他才淡淡说了句:“进来。”
夏怜对此哭笑不得,朔阳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了,他还非要把她“藏”在屏风后面,不允许任何其他男人看到她就寝时的样子——哪怕她现在完全没有衣衫不整。就好像只要她在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其他人谁也不例外。
片刻功夫,朔阳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虽然隔着一扇屏风,但那边说话她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听到的。
“大少爷,今天下午二少爷请几个姑娘出去喝茶。”
听到这里夏怜差一点没绷住笑出声,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事也确实像是那位温柔乡里长大的二哥能干出来的。
不过,朔阳的重点,却不在这件事上。
“二少爷说,今日他和一个姑娘提及我们在桃花林中遇到秋生老人,说当时他在桃树下思念他的亡妻雪雁,而那姑娘说,她曾听他爷爷提过一句,有关这件事。”
“怎么?”
“雪雁好像有一个妹妹,叫雪瑶。几十年前,雪瑶跟一个外乡的男人私奔了,从此了无音讯。”
“这和秋生老人有什么关系?”
“和秋生老人没有关系,但是和彦生长老有关系。”朔阳继续说道:“桃溪村有规定,外人若是愿意留在桃溪村,便可以与桃溪村的人缔结姻缘,但是桃溪村的人,却不可以跟着外面的人离开。若是离开了,便要一辈子从桃溪村的族谱中除名,并且和桃溪村中的所有亲人断绝关系。这种做法,相当于是背弃了所有亲朋好友,即使有一天此人的死讯传回到桃溪村,也不允许任何人为她立墓碑。”
“那彦生长老……”
“听说,当年帮助雪瑶私奔的人,就是彦生长老。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当年雪瑶和那男人私奔以后究竟去了哪里……全村就只有彦生长老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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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特别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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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烟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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