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离去后,狄帆便下楼了,却见云中景领着一人,二十七八的样子,正匆匆赶来。将人领来后,云中景便拔腿要走。狄帆叫住了,说:“云掌柜,先别急着走。我来问你,潘有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云中景抱拳施礼,说:“小潘是家里的独子,有父母二人;他媳妇也是家里独女,有二老;他们还有六个孩子,共一十二人,都一起住,家境不是很好。他小子还算勤快,党爷已经问过了。我们商议,每月再多给他半贯钱,应该就宽裕些了。”见狄帆点点头,云中景便走了。
见四下里没人,那来人便抱拳施礼,并下跪,说:“在下赵匡胤将军麾下涡留判官赵普,拜见青龙副使。”此人便是赵普,北宋的开国功臣,亦是素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称的宰相。
狄帆忙扶起,问道:“不知赵先生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赵普听狄帆称之为先生,不胜荣光,说:“在下特奉赵将军之命,将金字令箭交给副使。”随后,赵普便拿出金字令箭,欲交给狄帆。
狄帆婉拒,说:“这令箭还是烦劳先生带回去,由赵将军掌着,较为妥当。我不过是挂名而已,留着没什么用处。说不定哪天手头紧,就拿它当作酒钱了。”
赵普笑道:“副使大人真是风趣。不过我们赵将军有严令,必须将令箭交给您。还有,受赵将军之托,在下还有一份礼单要献给您。”
狄帆说:“不急。都深夜了,先生先去休息。等明日再说,可好?”见赵普应下,狄帆便叫来党在兴,吩咐他带赵普去自己的那间屋子。待二人上了楼,狄帆便向峨眉派的住处而去。
还在峨眉派住处的院外,狄帆就听到有人在吹着一曲《峨眉山月歌》的优美箫声。随声入院,狄帆见钟玉雪一人在院中,吹箫的也正是她。悄悄走近她的身后,待一曲谢幕,狄帆说:“这刚下山,就想回山啦?”
钟玉雪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见是狄帆,稍有脸红,说:“怎么来了也没个声响,人家可是献丑了。”
狄帆坐下后,说:“怎么会是献丑呢?多好听的箫声!依我看哪,就没人能比得上雪儿的!”
钟玉雪笑着说:“山哥有所不知。论吹箫,七师姐倪玉若最好;论抚琴,方师姐最妙;论棋艺,大师兄最精;论作画,三师兄最美。”在老城的何中堂,狄帆与钟玉雪单独处在一起时,狄帆称钟玉雪为雪儿,钟玉雪称狄帆为山哥,这是前话。
狄帆补充道:“论读书,还有吹箫,雪儿最棒。”
钟玉雪笑了,说:“山哥净瞎说,我说的是实话。”
狄帆说:“对了,雪儿,你的方师姐与你是不是最亲?”
钟玉雪说:“是啊。”
狄帆说:“那她的剑法如何,平日里是一人练呢,还是跟你们一起练呢?”
钟玉雪说:“剑法可好了,自小二师姐就跟三师兄一起练的,怎么了?”
狄帆说:“这浩天双剑是你们峨眉派的剑法,终究是要传给峨眉弟子的,我对你的师兄弟们不熟悉,所以才问你呀。看来,可以传给他们二人。”
钟玉雪说:“那也可以教我呀。”
狄帆说:“没的二话!什么时候得空,我陪你练。”
狄帆又说:“当然了,要是雪儿能一心读书,又能一心吹箫的话,浩天长剑和浩天短剑就都归你了。”
钟玉雪会心一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我们这里?”
狄帆说:“老城一别,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刚打发了张大哥和何大哥他们,就来看你了呀。”
钟玉雪听后,故意说:“我又落在他们后面了啊?”
狄帆说:“后来者居上嘛,不把他们打发了,还不得吵吵闹闹的,哪有安静时候呢。”
钟玉雪说:“逗你呢。山哥,你得替我谢谢何神医的救命之恩。”
狄帆说:“救你的,是他的父亲。至于何师我,没事儿的,你别理他。对了,当日你们匆匆离了老城,是不是贵派出了什么大事了?”
钟玉雪便说起了峨眉派遭蜀国孟昶围攻一事,见狄帆点点头,又说:“听你二弟说,山哥是中原钱庄的庄主,是不是真的?”
狄帆说:“当然……是假的喽。我哪里当得上庄主,别听他胡说。”见钟玉雪不信,狄帆又说:“不过是凭母亲的爱,做个副庄主。”狄帆便说起了自己是中原钱庄武分庄的虎侯,在钱庄里称作三爷,戚成军是中原钱庄礼分庄的蛇侯,管着布料的生意。狄帆还说自己是个闲人,没什么事情,其他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做事人。
钟玉雪并不在意这些,说:“那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三哥了呀?”
狄帆说:“三哥?这个不好,还是山哥好,一听就亲切。”
钟玉雪也认为这样好,又问:“不知山哥身上的伤好了没?”
狄帆便说起了中摄魂掌之后,遇到了他所谓的六叔,又在少林寺学了达摩易筋经神功,然后说:“虽没全好,也比之前好多。不过雪儿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钟玉雪放下手中的玉箫,将手搭在狄帆的手背上,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是钟玉雪第一次主动与狄帆有肌肤接触,也是她第一次与人这样,大抵是心中爱恋已经萌动。
狄帆心中自然也是热血涌动,但是还不确定自己伤势能否痊愈。在这样的双重情怀中,狄帆就挑逗着钟玉雪,说:“哎,男女授受不亲啊。”话音刚落,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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