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他们的低语声,也感觉得到灰眸直射向她,令她背后有如万针在刺,但仍坚持不愿面对他。
不过威廉的意志比她更坚强,硬是把她僵硬的身子抓上马去放在他大腿上,南丝自知敌不过他的蛮力,只好继续保持身子的僵硬度,背挺得比枪杆还直。
「出发!」
直至走出三里外,南丝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就像一支插在他大腿上的箭矢,虽然她已经累得快变成断箭了。
「他们要杀你,」始终默然不语的威廉终于开口了,「那些撒克逊人要杀你。」沉静的嗓音低缓地道出事实。他并不是在为自己辩护,他告诉自己,只是在告诉她事实,一件他无法容忍的事实。
「但他们只是一群无知的老百姓呀!」原不想理会他的,但南丝仍忍不住冲口而出,以谴责的语气反驳。「你不能怪他们无知,也不能怪他们忠心!」
威廉沉默片刻。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做,我不会再做。」这也不是让步,而是按照契斯特告诉他的方式去做而已,不,这不是让步。
「可是你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不是吗?」南丝的声音依旧冷硬。
「没有。」
又是三秒钟空白。
「咦?」南丝猛地仰眸,眼底俱是错愕。「没有?一次也没有?」
「我是第一次那么做。」
瞳眸是清澈的银灰,威廉的表情非常平静,南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事实。
「但……」她迟疑一下。「那你之前是如何对待战俘或反抗者的?」
「我要他们发誓对我效忠,如果不肯,就让他们作奴隶为我种田或作苦力。」威廉顿了顿,又说:「我是要统治英格兰,不是要杀了所有撒克逊人。」
奴隶?
「你的奴隶生活如何?」被虐待?或者有一餐没一顿?
听出她语气里的含义,威廉摇头。「不,我并没有虐待他们,他们过得如同一般平民一样,只是缺少自由,我希望能藉由时间来冲淡他们的反抗心。」
那还好,这时代有奴隶是免不了的,她能接受,可是……
「那你为何要对昨天那些人如此残忍?」
这回威廉沉默得更久,直至南丝开始认为他并不打算作任何回答时,他才突然坦承道:「我一时失去自制。」要一个向来以冷静自傲的人承认自己失去自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才会犹豫这么久。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杀的人是你。」
南丝楞了一下,旋即,一股异样的激荡流窜过心头,这样的回答,虽然残酷,却又多么令人心动啊!
海伦是挑起特洛伊战争的红颜祸水,虽然真正的事实究竟是如何没有人知道,在她看来,海伦唯一的罪过是不幸处于两个男人之间,既无法让其中一个死心,更无力阻止那场战争。
但另一方面,海伦也许认为「我并不高兴你们为我这么做」。可是实际上,在她内心深处,又何尝不为自己能得到男人如此倾心对待而感动不已呢!
虽然矛盾,但,海伦毕竟是个女人呀!
「无论如何,那样太残忍。」南丝批评道,并不知不觉松懈下紧绷的背脊,如同以往那样靠在他胸口,再用力揉捏自己僵硬的背,她可不像他,即使不用力,腰杆也挺得跟他那把巨剑一样笔直。
「我答应你,不会再那么做。」威廉毫不迟疑地应下允诺。
「你保证?」再捶捶酸痛的肩。
「我一向言而有信。」
「即使你又失去自制?」她挪动臀部,试图找出最舒适的姿势。
「我不会再失去自制。」
「好吧!我相信你。」嗯,就是这样,躺这样最舒服了!
待她终于坐好不再动,威廉习惯性地为她掖好斗篷。
「中午用过餐后,我教你如何使用匕首自卫。」
「哦!好。」
可是,当她两手都没空时,她要用什么自卫?
村庄事件过后,南丝发现除了殷德之外,身后时时刻刻都有两位士兵如影随形地跟住她,跟到她快抓狂,但她并没有抗议,因为她不想再发生类似的事。不过一旦威廉出现在她身边,那两个士兵和殷德就会很识相地自动消失。
譬如此刻,她用过午餐后到溪边洗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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