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没什么。就是说……”豆蔻仔细回想了一下,认真的复述起了莫云祁在信中说的话,“危楼又借了花眠宫几千两银子招募人手。花眠宫的状况已有起色,晏小宫主一直兢兢业业的盯着梢,说是盯梢但其实就是找茬。危楼辛辛苦苦的替她办事,她还找危楼的茬,每次惹了麻烦还得危楼腆着脸去处理。有她这么一个宫主,花眠宫这个烂摊子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
“奇迹是不是?”颜绾顿住步子,叹了口气。
“对,就是个奇迹。然后……”
“还说了几页纸?”也不再拐弯抹角了,颜绾瞥了豆蔻一眼。
这些话清晰的带着“莫云祁式口吻”,很显然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
豆蔻默默从衣袖里抽出了今日还未烧毁的简报,翻了一翻,又翻了翻,再翻了翻,一直翻到无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才抬起头如实回答道,“还有四页。”
“……”
好嘛,看来莫云祁对花眠宫的不满真是与日俱增啊……
大前天是一页纸,前天是两页纸,昨天是三页纸,今天四页。
内容就是一遍遍的重复危楼花了多少银子,晏茕川有多白眼狼,诸如此类。
颜绾叹了口气,转头吩咐道,“转告莫云祁,给我抓紧时间取得晏茕川的信任,从她那里把渊王的把柄带回来!别整天叨叨这些有的没的……还有,”看了一眼豆蔻手中的“小抄”,她皱了皱眉,“这传来的信怎么还留着?!!”
豆蔻撇了撇嘴,欲哭无泪,“小姐……门主他说了这么多,奴婢背不全啊qaq”
“……赶紧烧了。”
在危楼中,门主传给楼主的信一般不能经由别人的手,而就算有人通传,也不能遗漏一个字。所以,莫云祁说了多少,豆蔻就得背下来多少。
#论话唠带来的危害#
“啊等等,还有一件事……”豆蔻刷刷刷的翻到了最后一页,“听门主说,肃王要的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回京途中。”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颜绾蹙眉,正要问些什么,院外却是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的转过身。
“王妃,”顾平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殿下回来了……”
棠观?
颜绾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回来了?回来就好……”
说着,她朝顾平身后望了一眼,“人呢?”
顾平抿了抿唇,有些为难的迟疑了,“殿下,殿下他……”
听他这欲语还休的,颜绾心口一紧,“殿下怎么了?”
不会是打架斗殴然后受伤了吧?!
“倒,倒也没什么大事……”顾平有些心虚的转开了眼,“殿下刚刚回来过,不过又走了。他让属下带您去一个地方……”
颜绾突然有了种诡异的·不怎么好的·让她后颈发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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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马蹄声穿过寂寂无人的小巷,穿过热闹喧哗的市集,最终朝京郊而去,将通明的灯火通通甩在了后面。
郊外的夜色更加浓重,就连皎洁的月华也未能穿透,只在最表面覆了一层淡淡的光亮。
颜绾一个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除了顾平的驾马声,便渐渐的再没什么动静了,不由莫名有些发慌。
大晚上的把她带到郊外,还不让她带豆蔻无暇……
听这动静,感觉已经快要到京郊的骊山了吧?
……为什么突然有种会被抛尸山野的感觉?
颜绾嘴角抽了抽,只能庆幸某个看不见的角落还有危楼的暗卫在护着她。
“吁——”
顾平勒住缰绳停在了一丛林前,翻身下马,替颜绾掀开了车帘,“王妃,到了。”
“……哦。”
颜绾有些不放心的朝外面瞧了一眼,没想到,入目之处,竟不是黑黢黢的一片,反而有几盏花灯挂在树梢,亮着柔和的光,像是刻意布置过似的。
她怔怔的提起裙摆下了车,摘下斗篷上的帽子缓缓抬眼,眼前的景象让她眸色微滞。
果然已经到了骊山山脚,面前正是一小片丛林,丛林那头是一汪氤氲着银雾的湖水。
通往湖畔的小径两边,都悬着小小的灯笼,灯光昏暗微弱却意外的带着些暖意,与月华交织在一起,酝酿出了缱绻的颜色。
湖水上泛着的银雾中也闪烁着零星的亮光,仔细一看,才能堪堪辨认出那里也漂浮着许许多多的花灯,风一起,水面荡开涟漪,那些花灯也随波在水雾中荡开了朦胧的光晕。
“这是……什么?”
顾平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小声解释道,“是殿下一回京城就开始准备的……殿下说要补王妃一个完整的婚礼。”
颜绾蓦地瞪大了眼,“婚礼……”
所以之前所说的洞房花烛夜由他来决定何时赔……就是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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