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了,许多店铺都已歇业数日,可是,有些店铺,却是比往日更加红火。
这些红火的店铺,除了酒店妓院、瓦舍勾栏之外,最火的地方,一个是赌场,另一个,就是茶坊。
大雪初晴,天虽然很冷,孟记茶坊却是顾客盈门,热火朝天。喝茶聊天,听书唱曲,好不热闹。
好像早知道赵和其等人要来一般,看到他们进来,孟婆婆亲自迎上去,一路穿过人群,将赵和其等人带到楼上靠窗的雅座。
来喝茶的人这么多,这个地方,竟还空着两张桌子。
陈妈妈兴致很高,一路跟孟婆婆拉着家常,听说陈阳回来了,还遇上了劫匪,孟婆婆带着歉意说:“都是老身不好,害的你家小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回来就好了,老身也就放心啦,陈家媳妇儿快坐,今天老身做东,一会儿等你家小哥来了,老身当面向他致歉。”
“那怎么好意思啊。”陈妈妈乐的合不拢嘴,“那个臭小子,蒙您这么信得过,可他呢,不但把事办砸了,连您的钱也都给丢了,一会儿等他来了,我让他跟您当面赔罪。”
“咯咯……,陈家媳妇儿,您就别客气了,丢点钱没啥事,要是伤着孩子,那就真是大事了,都是邻居,以后还有事要让你们帮忙呢。”
“咯咯……,孟大娘您也别客气,乡里乡亲的,相互帮点忙是应该的,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又转身对赵和其他们说:“赵姑娘,还有孙义士你们,大家别客气,都坐吧。”
“快请坐,几位客人,你们也一块做。”孟婆婆也是笑的眉飞色舞,招呼着陈妈妈和赵和其等人坐下了。
赵铁石等五个人坐一桌,赵和其、陈妈妈、迎儿和雪儿四个人坐一桌,很快,茶水和点心都端了上来。
孟婆婆又喊道:“何五,去老郑家拿二十个大包子,给陈妈妈这边送过来。”
“好咧,陈妈妈您稍等。”一个茶博士答应一声,放下手边的事儿,麻利的出门去了。刚一出门,恰好遇到了陈阳,连忙招呼。
“哎!陈家小哥儿,您来了,陈妈妈在楼上,您请楼上坐。”说着话,把陈阳引到了楼上。都安排好后才转身下楼,出门买包子去了。
这个何五,正是那天陈阳和梁衙内来时遇到的那个茶博士。
陈阳到了楼上,正好见到赵和其等人端着茶杯,也不知道喝了没有,赶紧跑过来,大声喊道:“啊,你们都别喝!”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反应最大的不是陈妈妈等人,而是茶坊中的客人。霎时间,齐刷刷的,满茶坊的人都把目光盯到了陈阳身上。
连那说书唱曲的,一时之间,也全都住了嘴,热热闹闹的茶坊,瞬间一片寂静。
我擦!怎么忘了这点?感应到周围人的目光,陈阳心里暗骂,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这一回儿,脸可是丢大了。
陈妈妈刚端起茶杯,听到了喊声,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的骂道:“你个臭小子,胡乱嚷嚷什么,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当成自个家了?你来得晚还有理了,自己喝不着,还不让别人先喝,还不给老娘滚过来。”
说着话,放下茶杯,站起身子,对周围的人摆手说道:“我儿子,咯咯……,他刚才是跟我说话呢,大伙别在意,对不住,一会儿我教训他。”
听到陈妈妈的话,众人纷纷一笑,也不至于跟一个半大小子一般见识,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说书的继续说书,唱曲的继续唱曲,整个茶坊,再次热闹起来。
待陈阳走近,孟婆婆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阳,问到:“陈小哥儿来了,你说我这茶汤,怎么就不能喝了?”
陈妈妈连忙打圆场:“孟大娘您别在意,臭小子就爱一惊一乍的。”又对陈阳说到:“臭小子,还不快给孟大娘道歉。”
陈阳看着孟婆,忿忿的说到:“为啥不能喝!婆婆心里清楚,难道要我都说出来吗?好你个老婆子,你害得我好苦。”
陈妈妈两眼一瞪,一把抓住陈阳的胳膊,喝到:“臭小子,怎么说话呢?还不给婆婆道歉。”看这副架势,陈阳若不马上道歉,就是家庭暴力进行时。
孟婆婆见状,赶紧拉开陈妈妈的手,笑着说到:“陈家媳妇儿别生气,老身跟你家的小哥儿,的确是有些误会,说清楚也就没事了,说起来,也是老身对不住小哥儿在先,小哥儿年轻气盛,有些脾气,也是应该的。”
又对陈阳说到:“陈家小哥儿,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老身的确有不对的地方,老身向你赔不是了。”
说着话,还真的向着陈阳行了一礼。
传说中的孟婆,竟屈身对自己行礼道歉,陈阳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足够吹牛吹几辈子。
没等陈阳说话,陈妈妈先一步制止了孟婆,骂陈阳道:“臭小子,婆婆这么大年纪了,还给你赔礼道歉,你爹怎么教你的?还不赶快扶住婆婆,给婆婆道歉。”
看到孟婆道歉,陈阳的气就消了一大半,又想到这么多人在这,总不能闹的太厉害,于是借坡下驴,也拱手行礼道:“婆婆不要这样,刚才的事,的确是我的不对,小子也给您赔不是了。”
孟婆道歉,说的是从前的事,只有陈阳一个人能听懂。而陈阳道歉,说的全是当前的事。对于从前,他自问毫无过错,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看到两方都互相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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