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你是有多想不开。一言不合就抡圆了胳膊打人一拳。这还不过瘾,非得去蹭人家的车子,这下好了吧,张导进了局子,你近了手术室。还好你撞上的是小跑,你如果撞上了悍马,你现在就是张饼!
周小帅坐在长廊的座椅上不停的搓着手掌。说实话,我有些慌。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吴风的妈妈来之前,第一个冲我甩脸色的是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周大爷,这半个小时当中,他除了来回挪步,就是不停擦掌。我很心虚,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但是他也犯不上冲我破口大骂吧。
起初我还解释,细声细语的去解释,我就真的只是去餐厅坐了会儿,跟那导演压根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了。但是他一言不发还半信半疑的盯着我,搞得我真的跟做了亏心事似的很心慌。
这事情,突然画风一变成了这样,我也很意外。就好像,很惬意的在海边漫步享受蓝天白云带来的安全感,突然就被搁浅的鲸鱼吞进肚子里那样蒙圈。
好在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不要打扰他,等麻醉过了,他就醒了。我瞬间对着医生低头哈腰连连道谢。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刚刚爬上梯子,就被活生生的拽了下来,不但没人说抱歉还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还有张导,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打,还进了局子。其实我特别想打醒吴风,别以为他头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整的跟一木乃伊似的,我就会心慈手软。要不是周小帅把我拉出病房,我真的就下手了。
周小帅双手插兜,低气压,阴着脸。“谷凝黛,你丫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就不声不响的去找那张导了,我们起初是不是没有批准你擅做主张。”
“我如果不瞒着你俩,我这事还能谈成吗?再说了,我是小孩子吗?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反而是你们俩,不分青红皂白,整的跟便衣警察出动似的,上来逮人一顿暴打。你们这是成年男子会做出的事情吗?”
“不是,听您这意思,是我俩碍您大事儿了是吗?整半天,谷大小姐倒是感觉我俩龌龊了!?就是、合着,我俩多管闲事儿呗,敢情您的意思是,吴风他躺在里面是他自个儿咎由自取、自找的呗。”
“你丫的闭嘴!我是那意思吗?你是我肚子里的蛆吗?自我翻译的挺嗨呀你!”
“谷凝黛,你这女人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你是写书的,你看的书也不比我少。但是你别说,我就是比你懂做人的道理。佛经里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大概意思是说,七道,唯有人道可修成佛。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双手插兜,自我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唯独留我站在原地一脸蒙逼。
我究竟招谁惹谁了,这还不够,吴风的妈妈没过一会就风风火火的来了。我起初还在寻思十米开外的这位贵妇满身杀气到底是冲谁来的。没过几秒,整的就跟会瞬间移动似的,唰的过来,pia的一声抽了我一个大嘴巴子,那叫一个响亮。
值班的护士探出头来,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我刚要说,大姨,中国的哪条法律规定不待见人家比自己长得美就可以随便开抽的。我这还没张嘴,她就开始自报家门了。
“你就是谷凝黛吧。就是你这小狐狸精把我儿子害成那样的吧。”
她这语气给我造成的暴击不容小觑。我的内心很崩溃,咋的啦这是,我究竟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导致前面那位对我一顿语言侮辱。后面这位直接360度无死角开打。
我知道她是吴风的母亲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吴风的主治医生,问他几个意思啊、不是说,骨折和昏迷吗?至于包的跟琥珀似的吗。搞得我像第二凶手似的。
但是吴风的妈妈接下来的话,让我很无力。她冲我吼:“医生说,他的部分神经被破坏,很有可能醒过来也是个废人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年纪不大,害人的道行倒像千年!我现在命令你,消失!彻底消失在我儿子的世界里!滚!”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可能很像行尸走肉吧。脑子一片空白,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小声的交换道德评判。我不觉得我是个受害者了,因为此刻的我更像,这一场又一场闹剧的策划人。
晚上十点不到,北京的天空很阴沉,就连空气都已变得很压抑。这里的夜空,不如属于我的那座城市,那个地方有星星,有光明,至少,有我的家人。
我的人生突然找不到方向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坚持了那么久的初衷,搞不清自己当初下定决心的勇气。此时此刻,我的人生,好像现在的天气,迷茫,看不清。
走到空旷无人的岔路口,大雨突然倾盆而下,没有任何顾忌的打到我身上。我就像傻了一样,不知道找地方避雨,就一直淋着雨毫无目的的往前走。
不知道怎么了,我哭着哭着就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起了很多人,但是我想起的那些人,都被我弄丢了。
我用瘦弱的小身板拼尽全力对抗全世界。关键时候,那些人,那些话,都没有在我与世界为敌的时候站出来。
我像是被世界揪住了小尾巴,想要跑,跑不掉。想要忘,忘不了。就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看着世界狰狞的笑。我拼命的挣扎,想挣脱它的张牙舞爪,但是我好像没有力气了……
我现在不需要谁的肩膀,不需要如期而至的拥抱,我现在更不需要有一把伞一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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