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未见出晴,天空仍旧昏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风雨。
陆羽嘟着小嘴走在城西树林小路上,“什么嘛!好不容易考核过关,他们三个似乎轻易就过了,感觉自己也成了大白菜一样集市价。”
正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迎面一股巨大的寒风扑来,将陆羽吹了个趔趄,还未等他站稳,直接又吹来两三股寒风,夹带着冰霜。
被吹倒的陆羽爬起,打了三个喷嚏,浑身发抖,不由骂道:“艹他表姐!(这是在自家酒楼帮忙时跟客人学来的粗口话)现在还是夏天,怎么这么冷?”
“轰!”的一声传来,直震得陆羽鼓膜发疼,也不见闪电,哪里来的雷声?真奇怪!
似乎是前面传来的,听声音也不是很像打雷,该不会是树林深处妖怪成精在作祟吧?怀着好奇心,陆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寒风一夹杂冰霜砸来,他便躲到树后。
这样走走藏藏,一盏茶时间过去,就再也没有寒风吹来了,陆羽不敢大意,更为小心地前行。
周围树木花草已经布满了冰霜,这种情景对于这从来不下雪的南朝大城来说,几乎是没见过的。
感觉到已经无比接近了,陆羽藏身树后,偷偷探头望去,前面雪白一片,在印象里,这应该是一汪水湖,此时竟然结冰了。如果不是冷得牙齿互斗,陆羽一定惊得嘴巴能塞进拳头。
'小湖'旁边,一个衣衫破烂的道士盘膝坐在那里,以陆羽的角度,只能看到那枯瘦的背影,不见脸面。
“小鬼,你过来!”冰冷的声音传来,陆羽骇然,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这人语气冷淡,在陆羽看来算是不善。
“你要是敢逃跑,这湖水便是你的下场。”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刚想拔腿跑路的陆羽停了下来,看着结冰的湖水,只得硬着头皮向那道士走去。
走到道士面前,乍一看便连退几步,陆羽看到的是一张白得不像是活人的脸,直疑见鬼。
“把手伸过来。”道士命令道。
陆羽战战兢兢,意识到这不是普通人,知道逃也难逃,只得一咬牙,把手伸了过去,感觉就像才云学院的考核一样。
道士往其脉门一搭,苍白的脸上露出点喜色,提起最后残余真气把一整套《寒月初晨心经》心法传了过去,冰寒纯精气已经传给了一个不愿意拜师的臭小子,剩下的也都耗光,把一个仇敌暂时冰封在了湖里。
大量的信息不断涌入脑海,陆羽头痛欲裂,用力想把手收回,却被死死地抓住。就这样咬牙苦苦撑了小半柱香时间,疼痛感才慢慢退去,感觉头脑清明,思维敏锐,脑海里记忆了一些东西,线路字句和一些像人动作的画像都不认得,却能牢牢记住。
“阴玄道全派遭受灭门之祸,全派上下毫无幸存。”这道士便是被炎烈道士打重伤的寒锋道士,此时那冰冷刚毅的脸泪水不断划落,是啊!即使再冷淡、再满不在乎、再漠不关心,那些一起成长一起修炼的同门师兄弟,不是一直都在心里么?
那雪花飞扬的山门......
那严厉冰冷迫铁成钢的师长们......
那面对自己的冷漠还是天真微笑的阴玄道未来......
“呵呵呵!一切都破碎了。”寒锋道士惨笑,那眼里都是恨,既恨仇敌残忍,也恨自己无力报仇。
陆羽也被这苍白将暮的道士感染,双目通红,泪满盈眶。
“孩子。”寒锋道士第一次温和地与人说话,“这湖里封着一个魔头,马上就要破封了,你快走吧!”
陆羽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作为贫道的传人,十年内,你必须修炼《寒月初晨心经》大成,替为师报仇,替阴玄道满门报仇,不然,我变成鬼也要让你永不安宁!”寒锋道士面目狰狞,一边厉喝一边吐血,血水将他的道袍都染红了,触目惊心。
“好!”陆羽哽咽地答应,这是一个小孩的承诺,他是无法忘记的,因为寒锋道士的声貌已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不多时,龚州城西边树林发出巨大的破碎声,惊鸟分飞,由于人烟较少,并未有太大的惊扰。
树林外,陆羽回头看了一眼,把泪水擦干,缓步离开。
风满楼里的黎俊风体内的冰寒纯精气骚动了一下,便被镇压回去,这莫名的情况,黎俊风也不得其解,至少,他不知道那个强迫他拜师的寒锋道士永远不会再找上他了,三年后,再也找不到能解除他体内冰寒纯精气所带来危机的人了。
天空雷声大作,雨又哗啦哗啦地打落大地,谁道雷声大雨声小?
老天在为阴玄道满门落泪?天道不公,才不会这样应景煽情,如今正是多雨季节。
陆羽回到家已经全身湿透,家里人边唠叨边烧热汤给他洗澡,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他打几个喷嚏便鼻涕大流,喝了碗加蜜糖的姜汤就回到自己房间对着西窗发呆,这是个不眠之夜。
即便关上门窗,也能感觉到外面空气的清新舒爽,故此,黎俊风兄妹都很喜欢下雨天。
魔头重伤远遁,听到城西树林巨响的居民都以为你打雷,均不以为意,而这巨响在一个品茶赏雨的老者听来,却又不同。
当老者付了茶钱赶到声响源处,便只看到满地的尸块和一把剑,还有被雨水冲刷融化得很小的冰块在湖水上漂浮。
残雪?老者把剑拿起来看了看,插回剑鞘中,挥掌隔空击出一个泥坑,把尸块埋了进去,在旁边树身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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