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南镇,醉霄楼二层,这酒楼乃黟山脚下最昂贵的地方了,寻常江湖人士都消费不起,来这里用膳喝酒的都是有钱人,也就没有南何田里客栈那般吵杂。
此时,二楼上稀疏地坐了四五桌人而已,每一桌的酒菜都五花八门,一顿饭菜都能耗费几百两银子,其中一桌有仕女图屏风与周围隔开的餐桌上,一娇滴滴的少女坐在那里,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愁眉不展。
“鱼儿,你是不是怪爹把你丢这么远的地方生活?”旁边一中年男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少女,他的眼眸才柔和下来,“爹当初也是为了你的安危。你看,这一解除危机,爹便来接你回家了。”
少女只是摇了摇头,道:“女儿没怪爹爹。”想是怕父亲担心自己,她才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就着吃了一小口饭。
看到她还是这副模样,中年男人作为父亲,也是心疼不已,可却因分隔多年,对女儿了解不深,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
这时,一身材瘦小的小二走来,放下一盘菜,道:“客官,你们的'仙人脔'。”声音沙哑,不似一般大嗓门小二。
“唔?”中年男人疑惑抬头,那小二才嘻嘻笑道:“爹,是雁儿啊!”这回声音却是非常甜美好听,引得旁边唤'鱼儿'愁眉苦脸的少女都不由侧目。
中年男人眼中喜色一闪而没,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丫头,你知道爹有多担心你吗?居然一个侍卫不带就离家出走。哼!你眼里还有没有爹?”这小二竟是萧落雁假扮的,那她喊的'爹'自然就是诀剑山庄庄主萧云天。
“好嘛!爹,这样才叫历练啊!”萧落雁摇晃着父亲的手撒娇,然后才留意到还有一个人坐旁边,不由问道:“爹,这是谁呀?”
萧云天拉着这可气又可爱的女儿坐下,认真道:“这是你姐姐沉鱼。”
萧落雁仔细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姐姐,心想,师兄果然没骗本姑娘。面前这姐姐长得跟她好相像,让她以为自己在照镜子,盯了半晌才咯咯笑道:“哇!姐姐好漂亮!”这样说,萧落雁都感觉好像在自己夸自己。
萧沉鱼也有些喜欢这直率的妹妹,忙回道:“妹妹才漂亮。”两姐妹虽然相差一岁,并不是孪生,但长得相差无几,也就是妹妹脸上多了两个小酒窝,笑起来更显淘气。
萧云天看着小女儿似乎不太吃惊,自己可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事,于是问道:“雁儿,你不惊讶吗?”
“有什么惊讶的?”萧落雁撇撇嘴,“我师兄早告诉过我了。”
“师兄?”萧云天更加疑惑了。
“对呀!我师兄好像是姐姐的同学,叫黎俊风。”萧落雁说出名字,然后目光却留意姐姐的反应。
听到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萧沉鱼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他还好么?”
“很好啊!他跟我一起在流星剑门修炼呢。”萧落雁看到姐姐这副神情,心想,师兄肯定就是未来姐夫了。
萧云天看在眼里,才有些明白萧沉鱼这些天来茶饭不思的缘由,自己欠这女儿太多,该想办法弥补一下,当下便记下'黎俊风'这个名字,嘴里却说道:“胡闹!你怎么到流星剑门去拜师了?难道爹的武功不够好吗?”
萧落雁这就不高兴了,嘟嘴道:“爹爹武功这么好,又不教雁儿。”
萧云天被这话噎住了一下,才道:“女孩子家应该淑女一些,学什么武功?你应该跟你姐姐学学。”
萧沉鱼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伸手擦去泪水,黎俊风已经在江湖失去了踪迹,害得她以为黎俊风已经死了,现在知道还活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恨不得现在就飞去跟他相见。
“雁儿可是拜在比爹爹还厉害的醉剑翁门下。”萧落雁得意道。
萧云天也是很自负的,有些不以为然道:“没比过,你怎么知道他比爹爹厉害?”
“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跟狂道交过手的,爹爹没有。”怕父亲嘴硬不服她的说法,萧落雁嘻嘻笑道:“这可是爹爹说的喔!”
“额......”
眼见自己又一次斗嘴胜了父亲,萧落雁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忙道:“爹,雁儿这次是有要事找你。”
“喔?你这小淘气能有什么要事?说来听听。”萧云天也是很少看到这调皮的女儿认真说话。
萧落雁将自己与流星剑门掌门叶修竹的交易转述给父亲知道,萧云天听完,才奇道:“天星可是流星剑门至宝,而爹的诀剑山庄的名剑可不止一把,想来天星也不止一颗,不然,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交换,真有趣啊!无上神兵么?嘿嘿!”
“那这么说来,爹爹是答应咯?”萧落雁一脸喜色,月牙般的眼睛瞪得老大。
“嗯!”萧云天笑道:“如此好事,爹也只能忍痛拿一把名剑交换了。”
“好耶!爹爹最好了,嗯啊!”萧落雁高兴地在父亲脸上'啵'了一口,然后小鸟依人般往父亲怀里钻。
这就是父爱么?看到父亲脸上宠溺的微笑,萧沉鱼神色一黯,默然垂首。父爱,她从未感受过。
“好了,这几天爹有事要忙,你跟你上官姐姐一起去吧!这样爹比较放心。”萧云天手指点了一下小女儿脸上的小酒窝,然后轻轻地把她推回椅子上,说道:“先吃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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