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房钱,嘱咐店家将药煎好了喂给木鱼儿吃,又说晚上还回来,这才简单收拾了东西跟了那人回去。
路上商雪袖倒是把香云社的情况探知了一二,倒也真是巧。
戏班子里原是有个大青衣的,除了演戏,兼带着下面这三四个小女孩儿。
那大青衣年纪也不小了,随着戏班子蹉跎到了快三十岁,却没想到临来驼山镇之前,竟然被一个小有资产的富绅看中了,捧了几天以后干脆托了婆子来说合。
既是有个归宿,还有人愿意出钱,那大青衣二话不说就赔了银子解了约,去做了富绅的小老婆,倒丢下香云社这几个还不成气候的小旦们。
至于为什么香云社要跑到这地方唱戏,这还和当年那场金锣班与余音社合作的戏有些个关系。因为那场合作酬劳不差,引得一些小戏班子的动了心思,都觉着这地方来的人少,生意应该不错。
来了的班子,无不仿着当年在这“保国戏园”唱一场“大保国”。
这也慢慢的变成了驼山镇的一个传统,一个班子头炮能不能打响,全看这场戏。
可香云社却没了大青衣,小旦里面哪怕最拔尖儿的唱的也实在不能满意,眼看今晚这是要砸,金老板两绺胡子不知道拽掉了多少根儿,这也是为什么金老板死马当活马医在这儿贴告示招教习的原因。
他自然不知道他实在是挖到了宝,他此刻拿着契约仔仔细细的看着,寻思来寻思去便招了班里一个粗通文墨的老生魏丰宝来,道:“你看看这写的什么字儿啊?商什么?”
那老生还不如他,看着龙飞凤舞的字儿摇摇头道:“难为老板还能认出来一个商字。”
金老板有些泄气,将那契约收好,到了前台,又将班子里的女伶拢到了一起,道:“今个儿那位商教习的身段儿你们都见着了,给我好好学,若不是之前你们不用功,我岂会临时在这破地方找个教习教你们!”
刚才唱李艳妃的那个嘟着嘴道:“就她那破嗓子……”
“闭嘴!”金老板道:“人家说能教,就能教!”
其实他对这个心里也没底儿,所以只能狠狠这帮子小旦们:“若是被我发现了你们对商教习不够尊敬,哼!”
他阴了脸,露出了几分狠戾的模样来,摔了袖子下了台去。
不多时商雪袖便赶了回来,她之前在门外听那一耳朵,觉得今晚的戏是要够呛,可是越是难,也越好显出她的水平来。
她开了门走了进去。
不管心里情不情愿,香云社里的人还是稀稀拉拉的叫了“商先生”、“商教习”,商雪袖便点点头,径直往前台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她眼睛一扫,看见前头五个女孩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挨着一个密不可分的样子,她笑了起来,却转了身,道:“杨波和徐延昭的唱可是熟的?”
商雪袖并不是随便发问的,说话间对着的方向恰好是班子里的老生和花脸。
两个人小小的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老生道:“熟的。”
商雪袖便轻轻拍了一下巴掌,道:“李艳妃的唱太不熟,没有法子顶着针唱,也没有这个功夫来和您二位配熟了,顶不上就容易乱套,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一句一句来,乐队师傅,按着老法子奏曲儿。”
老生和花脸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些恼火起来,她一个教青衣的对着老生行和花脸行指手画脚的,他们竟然还听了!
商雪袖并不在意这两个人脸上有些羞恼的神色,又道:“既然如此,今个儿下午这地方就让给我吧。”
这回是除了这几个女伶,其他人都不干了,起了一阵嗡嗡声,金老板忍不住了,从后台又冒了头出来,道:“既然已经熟了,就都给我下去!回自己屋子默戏去!”
商雪袖这才回了头,指着那五个女伶最左边儿那个道:“你也回去吧,你可不是唱青衣行的。”
那女孩儿眼睛瞪圆了,“你怎么知道”这五个字仿佛都写在了脸上。
可商雪袖并不解释,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倒把她一张圆圆的脸蛋看得微红,捂着脸跑下去了。
商雪袖这才清咳了一声,坐在了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椅子上,道:“我没有时间听你们每个人唱,八句唱词,每个人两句,轮着唱吧。”
她顿了顿又道:“念白若是现在还不会的,我可没空一句句的教,自己往后边儿退一步。”
看到四个女伶虽然面露不屑,但是也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之意,而且没有人往后退,商雪袖这才点点头道:“开始。”
那乐队师傅便敲了檀板儿,刚响了一个音,商雪袖便喊了一声“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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