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什麽鬼呢?」第二人说∶「我的肩痛得要命,我相信我是骨筋脱了
臼。」
「让我看看。」第一人说着要爬起身,一动就大声尖叫起来,因为他的脚踝痛
得使他快要晕过去了。
他眼泪也流了出来,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摸一摸,发觉他的右脚以一个平时不
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而且撞得很厉害。
「我的脚骨--也断了。」他说。
两个人在那小巷里不能动,呻吟着,也不知如何是好。後来有两个人经过巷口
时听见他们的呻吟声,便进去看看,他们如获大赦,连忙哀求地说∶「请你们帮帮
忙,找警察来,我们受了伤得进医院。」
他们又不是受通缉的人,身上也没有武器,就是警察来到了,应该也不怕的。
其中一个来人说∶「为甚麽呢?发生了什麽事?」
「我们--我的肩骨断了,他的脚骨也断了臼,不能动┅」
那两个来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地上的两个人发觉情形不大妙了。
其中一来人说∶「你们是给人打劫吗?」
「不是--没有--我们只是--」
「那就好了。」那个来人说∶「我们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个人蹲下来就搜他们的身。
一个受伤的人叫喊起来,才叫了半声,脸上就涯了一掌,掴得他满天星斗,连
牙齿也吐一颗出来了。跟着一把刀子递到面前来,刀峰闪闪发光∶「妈的,难道你
们已不能动,也还要我们再刺两刀吗?」
那两个人不敢做声了,想不到阴沟里翻船,他们就在此时此地遇到了劫匪。
那二个劫匪把他们身上的财物全部都搜去了,然後狠狠地把他们每人都踢了一
顿,然後才施施然离开了。
这个世界,有时也是恶有恶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
* * *
马怡阳回到家,按门铃,雪芬为他开了门,放他进去,拥抱着他∶「你不要难
过,一个人┅总是会有死的一天的!」
「我知道。」马怡阳说,他奇怪他自己会在什麽时候死,怎麽死?他看不见,
因为他是看不到很远的将来的。他也奇怪,为甚麽自己在这样特殊的能力下,却不
能够完全没有感情,假如自己完全没有感情,那是多麽好呢?他就不会觉得伤心。
马诚沁虽然实在并非真是他的父亲,但马诚沁到底亦是把他养大的。不过,假
如他连这些感情都没有的话,他就是一个更怪的怪物了。
「我可以睡在这里吗?」雪芬问∶「我不想你孤独一个人。」她虽然还是拥着
他,不过她现时却绝对是感情之亲而不是ròu_tǐ之亲了,她认为他需要一个人陪着。
马怡阳说∶「你的家人--」
「她们知道这件事!」雪芬说∶「他们是明白的。」
「很好!」马怡阳说着摸摸她的头发。
他们一起睡在马怡阳的床上,虽然贴得很近,马怡阳却没有欲念了,他的眼睛
不时闪动起来,在看那些他不在场而需要知道的事情。
雪芬很快就已经睡着了,所以并没有看到马怡阳眼睛会有这种变化!不过,马
怡阳亦看不出雪芬原来亦是一个并不简单的人。
後来,雪芬在半夜里醒过来,发觉马怡阳已不在身边,也不在屋中。马怡阳已
出去了,马怡阳是去到了一个她料想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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