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了一件事错事。」柴克利博士说∶「但後悔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补
救这个错误。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他们,找得到的我就毁灭,我们也必须毁灭马怡
阳。」
「你不能够这样!」马诚沁说∶「他是不同的!」
「当你知道他的不同与你理想之中的不同大有诧异时。」柴克利博士说∶「那
时可能已经是太迟、太迟了!」
「但┅┅」马诚沁说∶「现在已经是太迟了,他已经是不能够毁灭的!」
「怎样是不能够毁灭的?」柴克利博士问。
「我┅┅买了一把枪┅┅」马诚沁说∶「那枪今天才刚刚用过┅┅」他详细地
把马诚沁用枪射向自己的心脏,不但不死,而且还眼看着伤口痊愈的经过情形讲了
出来。
柴克利博士沉默着。
「我在想。」马诚沁说∶「既然枪也不能把他打死┅┅」
「这也并不就是说他是不能够毁灭的。」柴克利博士说。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马诚沁更正道∶「我是正在想,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应
该算是做错了什麽事情,抑或是制造了奇迹,也许我们有些地方弄错了,但是又错
得很巧合。想想看,一个人可以就这样伤口自动复原,假如我们能够研究出是什麽
因素造成这种自我医疗的能力┅┅」
柴克利的观点,则很明显地是与马诚沁完全不同的,柴克利说∶「假如用炸药
把他炸死呢?我们用炸药把他整个身体炸成碎片,骨碎肉碎飞得到处都是。」柴克
利博士说∶「那他如何能够自疗呢?」
马诚沁恐怖地看着他。
「这是唯一的方法。」柴克利博士说∶「他到底也是一个血肉之躯,而并不是
一个鬼魂,把他炸开了之後,就是毁灭了。」而在马诚沁能够开口讲说话之前,柴
克利博士又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却还是你肯与不肯,我知道你是不肯的。」
「不,我不能够这样做!」马诚沁说∶「我也禁止你这样做。」
「所以说。」柴克利博士说∶「你是一个傻瓜!一生都是一个傻瓜。现在,让
我再给你看一点东西。」他把带来的那只文件箱提起来,放到桌子上。
马诚沁好奇地看着他在锁上弄着,那锁似乎有点失灵,柴克利在用力之间把箱
子推前了两尺。
马诚沁本能地连忙倾前身子把一瓶墨水拿开口以免给他推倒。就在这个时候,
箱子背後的缝隙就「卡喳」一声弹出来了一根细而长的钢针,伸到马诚沁的胸部,
刺了进去。随即,那钢针又「卡喳」一声缩了回去。
此时马诚沁可以看到柴克利博士脸上的表情挣狞恐怖。柴克利博士说∶「对不
起,老朋友,因为你是一个傻瓜,我就只好这样做了!你不肯毁灭马诚沁,你就会
把这件事情告诉他,那时他就会毁灭我,没有办法,我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马诚沁只好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再见,老朋友!」柴克利博士说着站起来。
他打开门走出去,有一个女职员正在外面的走廊经过,柴克利博土对她招招手
说∶「你,进去看着吧!你们的马先生感到不舒服。」
那个女职员迟疑一下走了进去。
她果然看到马诚沁神态有异,她忙走上前去低头问道∶「马先生,你没有什麽
吧?」
马诚沁的嘴巴动了一动,没有回答,但显然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说不出话
来,困为他的眼睛正慌张地动着,表示着哀求的神情。
那女职员按着他的肩,轻轻把他摆一摆,又问∶「马先生,你没有什麽吧?」
马诚沁的表现还是一样的,只是用眼睛在哀求着。这个女职员因为是在一间制
药厂里工作,因此她是有一点医学常识的,她执住马诚沁的一只手,提起来,再放
下,那只手完全没有自己支持之力,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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