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后续的医疗费都由我承担,还有他那辆自行车,他想要啥样的尽管说,我马上去买!”
乔然没说话,还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郭晓洋见眼前的姑娘不答话,只得继续说下去:“我今天是真的需要赶回家去。能不能,容我先留个电话?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要是你不放心,你只管把我的身份证拿了去!”
说罢,就手忙脚乱地翻起了裤袋,掏出皮质钱夹,把身份证往乔然眼前一推。
乔然扫了一眼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比眼前的年轻人稚嫩些,戴着一副斯文的金边眼镜,两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神态拘谨严肃,旁边印着他的名字:郭晓洋,地址是个h市新区的街道。
见他脸诚恳,说话谦和有度,乔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想着学校门口肯定有摄像监控,谅他也跑不了,就大大方方和郭晓洋交换了电话,没“扣押”他的身份证,只是用手机拍了张照。郭晓洋再三道歉着先行离开了医院。
程家父母估计是被晚高峰堵在了路上,直到程故扬打完了石膏都还没出现。程故扬是拄着拐杖从诊疗室出来的,右脚脚踝已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可从周边的状况来看,这脚踝肿得不是一般的高。右手臂的确是骨折了,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用一块布系在脖子后,三角式地固定住了胳膊。裤腿和衣服袖子上不仅磕破了几个大洞,还沾了一地的灰。
乔然从没见过程故扬如此狼狈的样子,只呆站着,也不敢上前扶他,怕自己手忙脚乱地弄疼他,一时手足无措,眼圈都红了。
此刻乔然也没比程故扬好到哪儿去,一路跑来,额间的刘海已经彻底劈叉,马尾松散,碎发毛毛躁躁全窜了出来。薄外套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歪歪斜斜挂在身上,两只脚上的鞋带都是散的,裤腿上有溅起的泥渍……
程故扬细细打量了眼前同他一样狼狈的乔然,看她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说道:“愣着干嘛?扶我坐会儿。”
乔然赶紧上前,只是不知道该扶左边还是右边,一番折腾,程故扬才磕磕碰碰地坐了下来。
乔然往程故扬身边一坐,猛地想起一茬子事儿来:“程故扬!你这脚还能打篮球么?手呢?会不会影响弹钢琴?”
“嗯……我现在这样,应该叫右侧‘偏瘫’吧?怕是……”,眼看乔然眼睛又红了,程故扬接腔道:“这个月是没戏了。”
“不过……”,程故扬略一沉吟,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右手臂,语调轻松:“苏乔然,这学期你应该能拿第一了………………吧?”
***
高二期末考前仅剩的十天时间,程故扬干脆没去学校,在家自习。
对程故扬这样的学生,校方自然是不会有任何意见。不过夏老爹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各科需要的复习资料给程故扬留了一份,在班会上问全班同学:“你们谁离程故扬家近些?每天给程故扬同学送点学习资料!”
见教室里一片寂静,夏老爹继续唠叨:“同学们啊,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同班同学有了困难,大家一定要……”
“报告老师!”只见赵向健一举手,信誓旦旦地说道:“苏乔然同学和程故扬家就在……呃……不是太远!”
“那行!那这个任务就交给苏乔然同学了!”夏老爹大手一挥,下了圣旨。
乔然在那日被程故扬暗讽了一番后,自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趁此机会一雪前耻,万万没想到竟然被“猪队友”出卖了。奈何夏老爹天子之命难违,只好每日放学乖乖去程故扬家绕个弯。
每次放学正好都是饭点,于是程妈妈就顺水推舟地留乔然在他家吃饭。饭桌上,手脚不灵便的程故扬没少奴役乔然,不是要吃鱼,就是要青菜。乔然自认倒霉,倒也顺了他的心。
这天,乔然放下碗筷,正准备和程家长辈道别,却被程故扬叫住了:“进屋帮我看道题,答案好像是错的。”然后转身趔趔趄趄地就往屋里走。
程妈妈收拾碗筷的手一顿,暗叹儿子这找借口的技术不行啊……
乔然也是一愣——他程故扬什么时候问过她这等鼠辈问题了?
程故扬的房间和乔然的房间构造几乎是一样的,都是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侧是一排衣柜,靠窗的一侧是书桌。乔然喜欢淡蓝色,房间里都是清新干净的蓝色装饰,床头摆了几只小玩偶,其实都是乔然妈妈强行放上去的。而程故扬的房间很空旷,原木色的书桌和柜子,配上浅灰色的床单,床头有一盆长势喜人的仙人球和一个原木色闹钟,就再没其他了。书桌上除了几本课本两支笔,什么都没有堆,和乔然书桌上一摞又一摞的参考书对比鲜明。屋里唯一满满当当的是他的书柜,乔然粗粗一看,尽是些《史记》、《时间简史》等等课外书籍,也有一排东野圭吾的侦探小说和零星几本《灌篮高手》的漫画……
程故扬一手把滑椅往乔然脚边一推,然后翻出张卷子,指了指其中一道填空题,说道:“这题,你做做看。” 随后拿了本课本,径自往床沿上一靠,自顾自翻看起来。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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