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感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端出一副知心大姐姐关爱智障儿童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病得很重,要住院。”
李藏珠被她故作老成的样子逗笑了:“既然治不好,住在这儿干什么?顾泉客呢?带她过来,我跟她说。”
幼贞的肩膀垮了下去,沮丧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失踪三个月了。你认识我妈妈,知道她以前的生活圈子吗?知道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吗?”
李藏珠想抬手摸摸这个小孩儿的头发,动动手腕毫无反应,眼中滑过刹那不愉,又立刻消散在深邃的目光中:“我只是听过她的名字,但她应该认识我。找人不难。你带我回家,等我身体好一点就帮你。”
幼贞撇着嘴趴在病床边,枕着自己的胳膊偏头看他,明晃晃的把不信任搁在脸上:“怎么帮我找啊?”她在望海市跑了大半个月,毫无收获,眼前这个连下床都困难呢。
李藏珠平生第一次被人怀疑,只觉得格外有趣:“我怎么找到你,自然就怎么找她。好了,有人过来了,以后再说。”
十几秒之后,医生进来查房,见到李藏珠清醒还挺意外:“感觉怎么样?”
李藏珠一脸冷淡,就像幼贞刚见到他的时候,眼皮都不掀一下:“我不待在这里。”
医生被病人这副高冷又不知死活的样子哽了一下,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藏珠转向幼贞:“我跟你一起生活。”
你这话我没法接。
幼贞没理他,退后一步,让医生上前好一通检查之后,偷偷摸摸看了看李藏珠的脸色。李藏珠不气不恼,平淡的看着她,唇角那一弯笑痕隐没了,目光仍是温和的。
检查结果出来,极度虚弱的状况略有好转,也坐实了瘫痪的症状。李藏珠听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脸上毫无波澜。
鉴于病人拒不提供年纪、身份、病史、家庭情况和一再要求出院的特殊情况,以及无法动弹却格外压迫人不得不从的气势,医院还是放人了,推来一架高背轮椅把李藏珠挪了上去,推到幼贞面前,嘱咐了一大堆日常护理的注意事项。
幼贞捏着一沓凭条收据,咬牙切齿的推着人出了院,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麻烦。更不明白这个从头到脚写满我很有钱我很有势我必须是个世外高人的男人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赖上了自己。
世外高人是不是?好,救了!反正动都动不了,也不怕他使坏。
打车回旅馆时又出岔子了,好不容易有出租车停下愿意拉他们,幼贞蹲下身子解开轮椅上的束带,司机大哥好心下车帮忙。李藏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只盯着幼贞,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不习惯有人近身,你抱我上去。”
司机大哥气笑了,大大咧咧坐回驾驶位扣上安全带,恶劣催道:“妹子,快点儿啊,这儿停车不能超过三分钟,不然就扣分了。”
幼贞气得咬牙切齿:“人家好心帮你你还不乐意,不习惯有人近身,那你自己上去,我不是人吗?”
李藏珠腰腹无力,被幼贞扶着肩膀才没从轮椅上滑下去,他垂眼看着自己全不听使唤的手脚,眉心第一次起了折痕。幼贞立刻不忍,咬着牙勉力把他抱进车里坐稳,轮椅折叠放进出租车背箱,自己坐到他身边,想道歉又不好意思开口。
李藏珠歪着身子倚在车门上,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市井繁华,忽然腰上覆上来一只小手,温和的力道牵着他偏向一旁,恰好压在幼真身上。
他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别说她没说什么恶言恶语,就算她故意针对出口伤人,也不会。
他周身那层隔阂,却是因为幼贞的小动作散去了。
他在修成金仙的紧要关头,被最后一道天雷劫散了修为。龙筋被断,龙珠被毁,差点儿连龙骨都被焚毁,又在万劫不复的境地中窥见一丝生机,落到异世。
他初到时便发觉此处全无灵气精魂,他若安身于此,只怕万年之后便耗尽真元陨落如尘埃芥草。他拼死一搏,在云端将仅剩的修为运在双目,终于从半空中找到了灵脉。灵脉不在山水,却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便是幼贞。
他自云端坠下,多方辗转找到幼贞,没想到却是故人血脉,家臣之后。他再想活,也不能抢了一个未成年的小鲛人安身立命的东西吧。
李藏珠被幼贞抱下车子推进旅馆,看着一脸严肃坐在自己对面打算谈谈的小孩儿,忽然觉得头疼得很。
一个还在幼儿期,找不到妈妈的小鲛人,没有化形,不会占星,就这么懵懵懂懂和人生活在一起。顾幽云的女儿可比当年他宫里那个经常洒得遍地珍珠的婢女心大多了。
李藏珠想得入神,丝毫不知在幼贞心里,他自己才是弱不禁风的那一个。
幼贞整理一下思绪,决定从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入手:“李先生,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
李藏珠没心思去纠正她的称呼问题,他也很急着找到顾泉客。他记得顾幽云产女是在三百年前,当时自己还送了礼物过去,虽然不知道顾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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