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这种苍白现在反而让她觉得安心。
听到很远处利器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时, 幼贞还没太在意,让她产生警惕的是一个男人的笑声,桀桀如夜枭,她在灶台前生生打了个寒颤。
李藏珠在空间里修炼,她不想进去打扰他,就把火势调小,竖着耳朵听那群人说话。这群人是早就盯上了双岭村的,这趟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什么水果蔬菜,就是为了粮食。国家不知道又有什么计划,发的粮食越来越少,只勉强够给为国家工作的人填饱肚子。
还有大批没有工作,和不想工作的人。旧的秩序已经被破坏,新的秩序还没建立,也许这群人就是想建立符合他们心意的新秩序,从囤积粮食和物资开始,用刀和枪开出一条路来。
幼贞瑟瑟发抖的去敲顾三爷爷家的门。
她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但那群人说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她不能当没听到。
顾三爷爷听完她的话,连她怎么知道的都来不及问,立刻催着顾念往村长家跑。顾念顶着刺骨的寒风跑在村里黑漆漆的路上,风太冷,吹的他眼睛生疼,吹出了泪水。手电的光照在地上,无比黯淡。
双岭村的人在夜色中迅速的集结在一起,连十分钟都没用。几个男人在前面引路,带着村民躲进山里。大部分男人在后面断后,手里握着手头能找得到的工具。
顾欣欣左看右看,拉拉幼贞的袖子,小声问:“你二哥呢?”
幼贞摇摇头,示意不能说。顾欣欣了然,把担忧的目光投向外面。顾念是断后的一员,他们对山路熟悉,很快就找地方躲起来了,但是对方来势汹汹,还有枪。
方必信扎营的地方有点儿远,村长派人去求助了,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到。幼贞环顾四周,她在夜里看得很清楚,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幼贞竖着耳朵,几乎要把呼吸都屏住。那群人已经进了村子,正在村子里翻找粮食。
最好的结果是他们找到粮食就满意而归,然后被方必信的人拦截。显然不可能了,双岭村人去楼空,领头人怀疑出了叛徒告密,审不出所以然,打算入山找人了。
幼贞掰开顾欣欣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比了个不能说话的手势,悄悄爬到另一侧陡险的山路,手脚并用爬下去了。
这群人仗着手里有枪真是胆大包天,这黑灯瞎火的也敢往山上摸,就不怕被伏击吗?幼贞一边顺着树木的枝杈往下一边无奈的想,真不怕,就因为有枪啊……
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她只能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仗着出色的视力锁定逐渐逼近山上的那群人。打前阵的是个光头大个儿,手里拎着一把大砍刀,满脸横肉,一看就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她移开目光,仔细寻找着。
这群人真正的头儿居然是个长得很朴实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他手里握着枪,如果不是他脸上蔑视人性的冷笑,平白走在路上遇到,幼贞一定以为他是和顾念一样阳光的大男孩。
幼贞屏息凝神,又听他们说了几句话,确认了这个人就是“一个不留”发起者。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瓷片。无论试验多少次,她还是觉得控制李藏珠的茶杯最得心应手。也因此摔了不少茶杯,当各家各户忙着拿菜刀铁锨的时候,她就带了一块碎瓷片。
刀具太重了,她控制不住。
薄薄的碎瓷从她手掌中升起,摇摇晃晃的飞向冲着山里来的那群人。幼贞紧紧盯着瓷片的走向,不敢眨眼。她控制着碎瓷升的很高,高高的悬在小平头的头顶,随着小平头的移动而一颤一颤的跟着移动。
细碎的汗珠从她额头上冒出来,被呼啸的寒风吹过,冷得刺骨。
幼贞握紧拳头,屏息等待。枪只有一把,机会也只有一次。
在距离山脚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那群人停下了脚步。夜很深,幼贞在嗡嗡的山风中清晰的分辨出每一个人的呼吸声。
小平头抬手,他的手下都摆好了架势,他本人轻咳一声,似乎要朝山里的人喊话。
变故陡生。
一片锋利的碎瓷俯冲而下,直直插入他的手腕中。他手中的枪当啷落地,这群人随即乱成一团。幼贞舍了碎瓷,把自己所有的灵力都压在那把枪的同时,如同离线的利箭一样冲了出去。
小平头捂着手腕,他的手下想要把枪捡起来,那把枪却像是被焊在地上一样,重如千斤纹丝不动。在最前边埋伏着的顾念见那群人出了乱子,一腔热血涌上头顶,大喊一声冲了出去。好几个年轻人见状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慌得慌,骂得骂,一道纤细的人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来,一下捞起那把怎么也捡不起来的枪,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飞速跑开。
那群人没了最可靠的倚仗,双岭村的年轻人已经冲了过来。
这场混战持续到方必信带人过来,两边都有挂彩的,不过没出人命。小平头被方必信手下的兵捆住,阴鸷的目光扫过双岭村的每一个人,最后定在幼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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