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就这么慢悠悠的溜达着,跟在年迈的菲利克斯身边,已不再关心这次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事实上他也从来没关心过。而菲利克斯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步履蹒跚的好像真行将就木了似的,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演技,罗兰真以为他会死在这边茫茫无际的冰原里。
“照你的意思,在我决定加入某一势力之前,所有人都不会管我?”罗兰问道:“无论我做什么?”
“只要不太过分,应该是。”菲利克斯想了想说。
“有意思。”罗兰不禁露出了笑容。
“可你迟早得做出选择。”
“为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得站队,特别是强者。”
“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当然,没人不喜欢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这样你就会受制于一个前提——不能太过分。”
“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偶尔撒个野,顺手杀点儿人。”
“撒个野,杀点儿人?”菲利克斯笑了起来,那笑容配上他此刻的模样,宛如洞察万事的智者:“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罗兰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想你早晚会做出选择的,我亲爱的朋友,但是不着急,现在的你还应该多走走,多看看,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菲利克斯说,无论从语气上还是表情上都像个历尽沧桑的长辈:“这会浪费掉一些时间,不过也可以帮你做出更正确的选择。何况这个过程也持续不了太久,保守估计两个月吧,最快的话…也许就在今天。”
“也许我永远都不愿意选呢。”罗兰不以为然的说。
“那么,愿意打个赌么?”
“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在两个月内做出选择。”
“赌注呢?”
“雪绒花的一杯柠檬水,如何?”
“我喜欢。”罗兰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菲利克斯突然原地站住:“我们到了。”
“到哪儿了?”
“我们的最后一站啊。”
“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长夜城呢。”罗兰环顾着周围漫无边际的冰原,一脸茫然。
“这儿就是长夜城啊。”菲利克斯跺了跺脚,并对左前方凭空钻出来的黑袍人挥手致意道:“它就在我们脚下。”
罗兰跟随着黑袍人穿行在这条宽不过米许,却不知通向何方的地道里,在菲利克斯再次拿出徽章,对这位狂信法师说:“菲伯纳齐,总务副长”之后。
不得不说,他满心忐忑,虽然这样会更突显出他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当你走在这条一直在向下延伸的路上,而那世界上最神秘的城市就在前方,回过头,发现你身后的道路早已被如影随行的黑暗所蚕食,低下头,发现你的目光又被更深沉,更浓郁的黑暗所吞噬,又怎能不心生赞叹呢?
地道似乎没有尽头,据估算它已经转过了四个弯,并以不足十五公分的坡度向下延伸至十几米。在这个被黑暗所占领的地方,罗兰扶着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就像刚刚菲利克斯所说的:“别人以为长夜城是因为地处极北以至于长期见不到太阳而得名,事实上,它永远都见不到。”
也许它会把我带到异界去,罗兰这样想着,看着几乎跟环境融为一体的狂信者和菲利克斯,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跟那点在黑暗中挣扎的烛光一样脆弱。直到后来,周围就算开始传来一些声响…钟声,人声,马蹄声,虽然很轻,却在空洞的地道中显得格外嘈杂。而在第六个转角,罗兰终于能看到不远处那些如繁星般闪烁在夜空里的点点火光,就像…希望。
“你去忙吧,我会带我们的新朋友到处转转。”在跟地道口的守卫完成交接后,菲利克斯对狂信者说。狂信者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漆黑的拐角。
“这就是…长夜城?”罗兰借助头顶的火盆和周围墙壁上的火把,视线瞬间开阔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当周围的亮点陡然增多时,他甚至会觉得这本该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有些过分明亮。他向前几步,站在这座方圆数十米的大厅里,除了四名守卫之外,这里只有圈养起来的十几匹马和一个年迈的养马人,却足足有八条道路不知通向何方。
“确切的说,这是长夜城的一处驿站,你可以通过这里获得马匹,然后更便捷的让它们带你去城市的各个区域。像这种驿站长夜城有几十个,它们都散布在长湖冰原下。”菲利克斯指了指高约三米的洞顶说:“这个驿站不是最大的,但也不算很小。最小的驿站只有六,七匹马,四条通道而已,地处边缘,更像是个中转站,不过随着城市的发展也有可能拓宽,具体要视附近的地质状况而定。而最大的则养着百余匹马,有二十六条地道可以带你去长夜城的每一个地方,只是那里要更往北一些,对于咱们将要去的地方,没什么必要。”
“我在想,作为通往城市地道为什么会那么窄,而且途中要转那么多弯?”罗兰有些好奇的问道,实际上这处所在让他好奇的地方很多,他只是就近问出了其中的一个:“是不是所有的驿站都这样?”
“没错,最大的那个拐的更多。”菲利克斯走向马厩,牵过两匹马,把其中的一匹交给罗兰:“这样做是为了方便防御。相比于强大的敌人,炽天之翼不仅装备较差,作战素养不足,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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