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好了,我还从不知大梁有这等精湛的金匠。”湛莲扫视一圈,见其他璎珞手镯等打得粗糙,全不能与手里这枝金钗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大,掌柜的嘿嘿一笑,又见她打量起其他的金饰来,自知瞒不过,伸了大拇指笑道:“老朽说小姐您是行家,那是一点儿也没说错,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只一打眼就全看出来了。不瞒您说,这的确不是小店里打的。”
“那这是从哪来的?”
“小姐,这原是一走商的自南燮国买回来,打算送给未婚妻订亲的,谁知未婚妻早已改嫁他人,他一时见物伤心,便拿来说是要卖给老朽,老朽一看这副好钗,便高价收下了。”
南燮国是大梁友邦,虽相隔颇远便素有往来,去年三哥哥万寿时南燮派了使者送了贺礼来,里头也有些送给后宫的金玉之器,只是她也没见到像这根簪子这般精细的工艺。掌柜的说是一走商的买来的,莫非是南燮国的民间高手?
“那走商的在哪,他还有多的么?”湛莲打着如意算盘,叫那走商的去把这金匠寻来请进宫去,她便是一劳永逸了。
谁知掌柜的道:“他年前又去走商了,不知往哪里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带回来的,也就这么一副。”
湛莲失望,“那便劳烦你,把这副钗装起来。”
说着她看了跟进来一直站在身侧的湛煊一眼。
湛煊对妇人戴的东西不感兴趣,方才湛莲与掌柜的对话他也没怎么听进去,见她看来不忘提个醒,在她耳边小声道:“替你买了,便不能再恼。”
湛莲闻言,扔了钗子就往出去。
湛煊连忙抓住她,“行行行,买了它,您继续恼。”
湛莲哼一哼。
这是什么话?掌柜的听着古怪,看着这主仆也怪,但他这店铺开了三十年,什么怪人没见过,老眼一垂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湛煊叫掌柜的开价,掌柜的嘿嘿一笑说了个数,心里头还有些发虚,谁知对方一点儿怨言也没有,极爽快地拿了银票。他笑眯了一张老脸,只当自己今儿遇了财神。
掌柜的正核对着银票上的商号与票号,忽而门外一阵热闹,几个轿子接连停了下来,衙役们大汗淋漓,还没等喘口气,便听见里头喊:“快放轿,快放轿!”
几个轿子里的主子都乱糟糟地喊,陪着跑来的丫头们忙喘着气打了帘子,三四个穿金戴银的官家夫人兴冲冲地下了轿,嘴里还嚷嚷着:“那对如意金镯子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那我要两副头面,少了也不许跟我抢!”
“你们说的这些我全都要,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群妇人叽叽喳喳地冲进聚宝号,旁若无人地叫掌柜的拿这拿那,尖叫着说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
湛煊哪里受得了这等聒噪,皱着眉头叫湛莲走,湛莲也觉吵闹,让喜芳去把金钗拿了,自己与湛煊朝外走去。
“掌柜的,你手边那金钗好看,我要了,拿给我!”
第95章
一个脸尖似蛇面的浓妆艳抹妇人一眼看中那副金蔷薇钗,手一伸便要去拿。
这几个官家夫人一进来,掌柜的原眉开眼笑的老脸便生出几分牵强,全不似仰望财神爷的姿态,这会儿更是眉头耷拉了下来,“哎哟,吴夫人,这可不赶巧,这金钗已有客官要了。”
“反正人不在这儿,待人来了,你便说被我抢了去。”蛇精脸哈哈大笑,一把从掌柜的手中夺过。
另外三个妇人一阵哄笑,骂她是破落户,泼辣娘们。
蕊儿上前,自后一把夺过金钗,“呸,别人买下的金钗你也要抢,好不知廉耻!”
笑声戛然而止。
湛莲哪里理会这种闹剧,瞥一眼蕊儿拿了钗子,在众妇人恼怒的目光中交待道:“横竖这里的盒子也配不上这枝钗,你擦干净了仔细包起来。”说罢便与湛煊踏出了铺子。
“是。”蕊儿脆脆地应了一声。她见蛇精脸妇人在瞪她,她一眼反瞪了回去。也不回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什么身份,敢抢她家主子的东西。
“你们是哪家哪户的,给本夫人报上名来!”蛇精脸尖叫着指着蕊儿。
喜芳道:“我们家小姐是哪里人与你有何相干,这钗子是咱们当面拿银票买下的,那银票还在掌柜的怀里热乎着哩!既然咱们已经买了,你们还想强抢不成?”说完,与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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