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他面无表情,说出这样一番连自己都觉得无耻的话。
难得他有示弱的时候,碧铃眼里笑得半是宠溺半是被人依赖的满足,张开了双臂:“我抱殿下下去可好。”
低低颔首以表听从,景弈渊双手搂上了碧铃弧度优雅的脖颈,紧紧依附于她,貌似无意间朝大皇子的方向看去。
景玺气得牙根直痒痒,那么娇弱的一个姑娘,应当被一双强壮的臂弯抱着才对,小屁孩真是什么都不懂,暴殄天物。
在碧铃看不见的地方,小殿下的唇角悄悄抿起。
大皇兄怎么会比得上他对她的了解,碧铃虽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连成年男子都未必比得上,实在无需谁操心。
以此看来,他们二人,根本就不熟,或许全是他的皇兄在自作多情。
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景弈渊心满意足地在碧铃的肩头蹭了又蹭,看着她白皙莹润的脸庞,越看越舍不得让给旁人,也不可能让给旁人。
她本就是为了他而留在宫中,岂有对他人拱手相让之理。
碧铃压根没想到他有这么多心思,只当是他太累了,到了宫墙之内,下了马车,抬腿打算往重华宫的方向走去。
“先去鸣凤宫。”景弈渊却与她想法相反,转身向鸣凤宫走去。
碧铃忙不迭更上,她也想看看,在霍宛珠灵前,那位负心之人,会是何反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离鸣凤宫越来越近,而平日里守在里面的宫女太监们,此刻已统统跪在大殿之前。
不用多想,这也定然是景帝的手笔。
灵堂的帷布窗纸,以及贴花蜡烛,皆为白色,而跪在霍宛珠木棺之旁的景帝,已然褪下兵甲,一身玄衣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极为不相衬。
他目光直直盯着棺盖,似要透过厚实的木材看到里面的景象。
听到景弈渊走进来的声音,只留给二人一个背影的景帝头也不回:“渊儿,你来了?”
还不等景弈渊开口答应,他又接着低笑了一声,声音小得像是不存在:“你母后她到底藏在哪里,快叫她出来吧,不要再跟朕开玩笑了,我问那些宫人,他们都不说,定是被她收买了。”
他转过头来,赤红的眸子里满是血丝,语调却是极尽缓和,像是怕吓着了谁:“你知道对不对,你告诉父皇,她那么调皮,鬼点子又多,我真的找不到了。”
“父皇。”就连景弈渊也不能明白他此刻为何如此悲怆,只一板一眼答道,“母后就在这里。”
“哪里?”
“棺木之中。”
“你是说,她藏在这里面吗?”景帝修长的五指轻轻抚上漆红的棺木,目光极尽柔和,“真是大胆,为了吓朕,什么地方都敢藏。”
他这分明是曲解了景弈渊的意思,看到小殿下苍白隐忍的脸庞,碧铃终于忍不住出声,满是不忿:“她已经死了,躺在里面,连呼吸都没有。”
如果没有她的灵力护着魂魄,他看到的,就应当是如此。
被这个陌生的声音拉扯着回头,景帝转身站起,一步步缓缓向碧铃逼近:“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咒骂当朝皇后。”
碧铃不说话,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瞪着他。
天子又如何,连一个柔弱的女子都能因为他凄惨死去,不值得她有所畏惧。
冷哼一声,碧铃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刻薄,声音清脆宛转,却像刀子般一刀刀向景帝插去:“我初次与她相遇之时,见到的却是一位再落魄不过的女子,被郎君抛弃,孤身离开,没有亲人可以依靠,随时都可能倒下去。你却说她是当朝皇后,哪有皇后,当得这么窝囊?”
她眼眸中的不屑让景帝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只觉得喉头干涩,无言以对。
他一幅伤心欲绝的模样更让碧铃觉得恶心,不禁咄咄逼人起来:“她无助时,你在哪里?她被人挑衅时,你在哪里?她病痛得快要死去之时,你又在哪里?如今倒想起来,她是当朝皇后了。”
第31章 针锋相对
像是被她的话问到, 景帝仓皇后退几步, 满是不信地摇摇头,高高束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在两颊飘忽不定。
“朕不信。”他张口喃喃道,“朕不信她舍得抛下我一个人。”
搞不懂这人是怎么回事, 霍宛珠好好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冷不淡,如今她解脱了,他反倒有多深情起来。
懒得多说什么,碧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向盛气凌人的景帝此刻无助地跌坐在霍宛珠的棺木旁,无视旁人的目光,带有薄茧的指尖一寸寸抚上暗红色的棺盖,垂头低语:“我不相信, 你一定是在骗朕对不对, 你现在定然躲在里面偷笑朕傻,还不打开它来揭穿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向棺盖的边缘摸去, 想要将它启开:“朕现在就打开它,带你出来好不好。”
“父皇。”一直死死低着头的景弈渊听见他近乎疯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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