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愣,意犹未尽般地牵起唇角。
语气还有点刻意:“你想让我怎么开心?”
奚温宁怔了怔。
她没接他的调侃,而是想了想,说:“我觉得让一个人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让他变得和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任性妄为。”
徐远桐眯了一下眼:“嗯,当小孩子是好,可以暴戾,可以天真,可以肆意挥霍。”
“哎,像你这么聪明,一定没有童年,挺惨的。”
“……”
其实是觉得很不容易吧。
像他这样经历的少年,就算她了解的还不够彻底,但世上又能有几个呢。
徐远桐扬起嘴角,想到什么,笑了:“任性妄为,那都比不过你,连学长的屁股都敢摸了,你不是超厉害的?”
“……哎呦,明明是你先的。”
大概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
所以才敢独自一人站出来挑战权威。
他们单独走了很长一段路,酒气什么的其实早就散了。
这时候,两人听见花园另一侧的角落,传来尖锐的女嗓音:
“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不回家,还出去喝酒!还好被我碰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在街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神经病,我都懒得睬你。”
“之前你们学校还有家长说,你检查出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啊?郁柚你是不是瞒着我去打-胎?”
“你真的不要太过分了,这种话你怎么也说的出口?呵呵,你自己这把年纪还去做宫-缩手术就不嫌恶心?!”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让人听清了。
奚温宁秀眉紧蹙:“这是谁啊?”
“郁柚的妈妈。”徐远桐看这情形也不太能瞒,就多说了一句:“是养母。”
……
以前,郁柚逃课旷课,老师把她喊去办公室,还会好心地劝说:“你不怕家里人知道啊……”
可家里人谁管啊。
起初也觉得泄气,还有烦躁和痛苦。
但后来连这些情绪也不见了。
徐远桐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的养母是奇葩中的奇行种。
据说,是因为年轻时有一次走亲戚,觉得婴儿可爱,又不想破坏自己的身材养一个,就去领养了郁柚。
没过几年怀孕生下一个儿子,就彻底不管她了。
养母平时也不给她零花钱,家里开着大奔,每天中午给她带去学校的饭菜却只有白饭和豆腐。
那个女人把自己的亲爹送去养老院,亲妈住在乡下房子里的地下室。
逢年过节只去看什么“干-爹”,连亲爹亲妈也不管。
有时候学校要交杂物费了,郁柚只能去养母的皮夹子里偷。
偷钱的事东窗事发,她被养母追着一路打到大街上面,撞见同一所初中的他。
那时候徐远桐也才十四、五岁,眼眸里的光却是苍白又凛冽。
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入籍澳大利亚,打算将她一个人留在中国。
花园里有些唏嘘的凉风,把郁柚发烫的脸颊吹散了一些温度。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索然无趣,想来不止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她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双方在没有准备的情形下碰了面。
奚温宁还在琢磨要不要打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别让郁柚觉得难堪……
那跟着过来的女人竟然站到他们面前,对着徐远桐说:“你是徐先生的儿子徐远桐吧?智商很高的那个是不啦?我们以前见过,你一直和我女儿在一个学校的……”
她脸上紧绷,像刚拉过皮,从头到尾与郁柚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你好,我是澳籍华人,我叫盛曼妮,谐音和y很像对不对?”盛曼妮自说自话地看向奚温宁,说:“因为阿姨我很会赚钱的。”
奚温宁:……
很久没遇见过戏这么足的大妈了。
徐远桐脸上也稍有情绪起伏。
他浅浅地皱眉,用一种看智-障般的眼神盯着那女人。
盛曼妮搔首弄姿,完全没有一点作为母亲的自觉。
“偶哟,徐少爷你别觉得我凶哦,我刚做过整形,医生说我不能做脸部表情的!”
徐远桐视线低下来,清清冷冷睨着她:“我根本不记得你。”
“我和你爸是在一个商会见过的,那时候……”
她叨叨叨地说个没完。
郁柚脸色惨白,死死地抿唇。
也不和他们打招呼,也不掉头离开,就像是彻底僵在了原地,被逼死到绝境,不知如何应对。
才刚告白被拒,还被这种母亲“公开处刑”。
美人怎么这么惨啊。
奚温宁实在看不过去,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种时候不飙戏不行。
她悄悄扭开大衣扣子,拉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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