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形象生动的比喻了。所以他现在才这么用功,就是为了…尽早吃肉!
为了二姑娘,江聘再次充满斗志。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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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夫人的明镜斋门口,江聘手捏着书院刚批下来的那张考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义凛然地推开了门。
视死如归,冲锋陷阵。
他这次的文章写得不错。虽没有文采斐然到什么程度,在一众的学子中也没什么光彩,但好歹词句通顺,让人能看的清楚他写的是字,不是符。
先生很高兴地夸奖了他,说他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如果好好学下去,说不定能做个秀才。
秀才啊,对江小爷来说很不错了呢。毕竟凭他现在的学识,去大街上给人家摆摊子写书信都赚不来几个钱儿。
江聘也很高兴。他拿着先生的戒尺板子,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地哄着他将刚夸奖他的话添枝加叶地都写在了考卷上。留了个证据。
代表着他的努力被认可的证据。
于是,江小爷现在就捧着这张写满了他这些年都未得来的荣耀的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江老夫人的面前。双手伸出,头谦逊地低下,“孙儿的考卷,请祖母过目。”
老夫人被他惊了一跳,见他这架势,还以为又是要请长辈签字的检讨书。她皱着眉接过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倒是乐了,“聘儿这次不错,该赏。”
江聘眼睛一亮,抬头看她,“祖母,孙儿有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老夫人心情好,饶有兴趣地笑着问了句,“我的孙儿开了窍,祖母高兴,是该好好赏。说出来,祖母给你办。”
“孙儿喜欢云天候府家的二姑娘。”江聘叩了一头,说的斩钉截铁,“请祖母为孙儿提亲。”
“二姑娘?”老夫人的手摩挲着龙头拐杖,问得有些迟疑,“侯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难道二姑娘还在襁褓中。”
“并未。”江聘舔了舔嘴唇,“二姑娘是姨娘所出,为庶。”
“噢…庶次女。”老夫人慢慢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为妾?”
“并不。”江聘再次叩了一头,伏着身子不再起身,“孙儿想求娶姑娘为妻。正妻。”
后面的事…就比较血腥了。
阿三靠在门口,只听到了江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斥责的一句“胡闹”,然后便是棍子打在皮肉上的一阵噼里啪啦声。
江聘倒是蛮硬气,一声未吭,安静地接下了这顿打。阿三在外面默默松了口气,只道是老夫人心疼人,只是吓唬吓唬,没动真格的。
可等过了一炷香,看着江聘扶着门出来的时候,他就慌了。
“公子,你还好吗?”阿三急忙上去搀着他,手伸到他背后去摸,“老夫人打你哪儿了?”
“小爷没死,还有气儿。”江聘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忍着痛往院外走。背依旧挺直,只是脚步有些漂浮。一瘸一拐,像个中了风的偏瘫老头儿。
他很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阿三的第二个问题。
笑话。被打屁股这种事能随随便便往外说?不随随便便也不能说啊!
江小爷要坚强。要三顾茅庐,勇而不缩。
江聘一共去了明镜斋四次。之后的三次,老夫人生他的气,不让进。他便每次都顶着大太阳在院门外头跪着,跪满两个时辰。
挑着最热的时分,从午膳跪到晚膳。汗从额角滑下来落尽衣领子里,再蜿蜒着消失不见。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嘴唇干得退了皮,脸也从白米面晒成了荞麦面。三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江小爷是故意的。他研究过孙子兵法,这招儿叫…苦肉计。
阿三跟着他在墙角缩着,心疼得不行。
真想把二姑娘找过来看一看。看看他家公子不羁的外表下,住着颗多么深情的心。
最后一次的时候,老夫人心软了,将他召了进屋。她把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响,冷着脸看着地上的江聘,语气不善,“你想通了吗?”
“没通。”江聘垂着眼,不屈不挠,“这辈子都想不通了。您要是不同意,就等着孙儿出家当和尚,您以后想孙儿了,就去八宝寺看我吧。”
“法号我都想好了。”江聘梗着脖子,下巴崩得紧紧,“八宝寺这一代的弟子辈分是上,我就叫上二姑。”
后半句他含在嘴里没说。二姑娘的二姑,以此祭奠我那夭折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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