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是武力暴击,呼啦则拉着妹妹的手转身就走。
这是他们家从小娇娇地养到大的小公主啊,懂事了后就再也没舍得让她哭过。浑身上下一丁点伤痕都没有,心里面住的都是温暖的阳光。
他们倾尽全力把这个小姑娘养成了现在这样美好的样子,怎么可以随便便宜了那些无耻之徒?
在啵唧那两个哥哥的眼里, 所有觊觎他们妹妹美色的人,都是无耻之徒。
嗯…江聘也是这样想的。
从啵唧五六岁大,已经出落成了个小美人坯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可他的小女儿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嫁给谁他都不放心,交给谁他都舍不得。谁能配得上他家的小姑娘呢?
谁能对待他的小啵唧,像他对待他的小妻子那样好呢?视为珍宝,捧做掌上明珠。
一想起这事,江聘瞬间就会变得很颓丧。
鹤葶苈笑他杞人忧天,江聘却是揣着这颗躁动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过了十几年。他一直拒绝想象啵唧穿上红嫁衣,笑意盈盈地扑进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
他可能…会哭吧。
啵唧从没想过这些。她每日里和娘亲腻在一起,学着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对这些情爱之事没一点念头。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江聘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小啵唧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文的还是武的,沉默的还是爱笑的?
啵唧想也没想,只是欢快地蹦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蹭呀蹭。她说,“谁都没有爹爹好,啵唧永远都最爱爹爹。”
当时啊,江聘的那个心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罐子里头。甜的啊,浑身的骨头缝儿都酥了。
可是不久后的将来,江聘就看清了这个世界的虚伪。
假的,都是假的。好听的话儿,都是骗人的。
在啵唧十五岁的那年,瞿景邀请他们去宫里过年。他说很想念小嫂子和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侄女儿,当然,也想念侄子。
唔…还有侄女儿的爹。
江聘是欣然前往的,还带了很多贺礼。一家人在达城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动身,一路慢慢地走,东瞧瞧西看看的,快活的很。
瞿景没有辜负江聘的期望,他将大尚打理得很好,比他父亲在位时还要好。民心所向,繁荣昌盛,一派大好河山。
瞿景也很好,内宫和睦,朝堂安稳,子女绕膝。
当年还总是青涩地和江聘嬉笑玩闹的俊俏少年,也慢慢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皇帝。谈笑间均是帝王气概,眉眼间是雄姿英发。
百姓们爱戴他,说他是一代明君。
许多年没见了,可到底血浓于水,再见时依旧亲切。刚开始还有些局促,几句话聊下来,当年的种种就又都回到了眼前。
曾经的铁马金戈,曾经的欢笑悲喜,曾经的轰轰烈烈…还有那些在一起相依为命时的日子。
岁月匆匆过去,可该珍惜的却从来也没有忘记。再提起,还是泪目。
两个男人举杯对饮,勾肩搭背地笑着看月亮。酒酣醉,眨眼便就是深夜。
一家人并没留在宫中,而是住在了将军府。
江聘封王离京后,瞿景便就从原来征西将军府的旧址上重新修了一座抚远将军府,比原来的还要大要好。虽然没人住,但还是一直都有派人打理,一切都是齐全的。
江聘住得很高兴,每日里带着妻女到处去玩玩看看。对着那些被时光雕刻过的街景想想十几年前,倒是也很有一番情趣。
要是…那个抢他姑娘的贼没出现就更好了。
一想起瞿显,江聘恨得咬牙切齿。
瞿景有三个儿子,瞿显是嫡长子。才貌出众,文武双全,自小就有一番帝王气度,六岁时便就被立为太子,十分得父亲的宠爱。
第一次见到这个二十岁的未来天子时,江聘正带着他的两个宝贝疙瘩在屋里烤红薯吃。两个儿子在旁边坐着,一家人和和美美,别提有多高兴。
点一个小火盆,把生红薯插在铁条上放进去,估摸着熟了,再灭了火把东西拿出来。那种甜糯糯的香味儿飘了满屋子,闻着就让人欢喜。
啵唧和哥哥们玩闹,拿着一个刚熟了的红薯跑出屋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手上的东西烫烫的,她一边往上抛着一边跑,发上的蝴蝶簪子像是活了一样,翩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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