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
说实话,唐清这一晚上一直都是晕乎乎的,他看着聂恒宗的确不像难受的样子,便也低声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后领着唐明月回去了。
聂恒宗有些无力的闭上眼睛,心中不住感慨:撒谎不容易啊,前头装了失忆,这时候就得想办法圆谎,总不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他也就只能装装头晕头疼了。
唐明月躺在炕上许久都没睡着,她心里担心着聂恒宗,竖着耳朵听那屋子里有没有动静,直到后来实在挺不住了,这才连打了几个哈欠睡着了。
一边等着的唐清终于听到了长女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开口将聂恒宗晚上的提议说给吴氏听。吴氏本来都要睡着了,听聂恒宗一说她又精神了,夫妻俩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了许久。
唐清怕吴氏听不懂,就尽量把事情说得清楚一些。他先说合伙儿做生意的事,吴氏听了自然感慨,若不是唐清给她说这些事,她还不知道做生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常顺劝唐清的时候,说了一句他们公子其实占了便宜,可唐清知道他说的并不对。东西其实不难做,难的是卖出去,不止是卖出去,还得长期大量的卖出去。
吴氏东西做的好吃,自然会有人冲着味道过来买,时日长久,也必然会赚钱。可是自古以来,你做生意赚了钱就有人要眼热,一眼热就有人要生事。
跟你抢生意,盯上你的秘方倒还好,可怕的是吃食这个东西太容易做文章,若是一个弄不好,吃官司都是可能的。
唐清要准备考试,吴氏又大着肚子,聂恒宗这个时候提出合伙儿,那是雪中送炭一样帮了唐家大忙。唐清很聪明,他一眼就能看出聂恒宗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有这样一个人给他的小买卖善后,日后就不用有任何担心。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唐清都是这两日分析出来的,所以他们之前说着要做这样一个小生意,其实是有些冲动的,不过现在好了,这生意看起来是能做成的了。
吴氏这一晚上太多感慨,不过最感慨的还是聂恒宗要给唐明月分成和问他是否进书院两件事,至于做生意的那些事,她并没有深想。
“这孩子,是记着月儿的好呢!咱们赚的钱,自然不能全给月儿,还有玉玉跟你肚子里这个,他把自己该占的股给月儿,那这就这是月儿的。”唐清轻声解释了一句。
吴氏在唐清怀里点点头,“你说的对。既然这样,咱就留着给月儿做嫁妆。”吴氏说完又问唐清,乐庭书院的事要如何办?
唐清慢慢抚着吴氏一头青丝,“便是他不说,九月里乐庭书院的考试,我也想试试的。若是能多些准备,自然更好。这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这份情,我承他的。”
夫妻俩又简单说了几句,吴氏实在是挺不住,翻个身就睡着了。
常顺下午睡多了,夜里就不困,加上聂恒宗临睡前又险些摔倒,他吓得不行,一直瞪着两只眼睛听聂恒宗的呼吸,一时听不到了,便要将手凑到聂恒宗的鼻端感受一下,非要感觉到聂恒宗的气息了,他才能安安稳稳躺下来。
聂恒宗一向浅眠,常顺一趟趟凑过去躺回来,没几回就把聂恒宗折腾醒了。聂恒宗太了解常顺,不用细想就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一时烦躁,聂恒宗故意憋住气,吓得常顺险些哭出来,口中不住的轻呼“殿下”,漆黑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聂恒宗压抑的声音,“闭嘴”。
“殿下,您是当今五皇子,您如何就不记得了呢?”常顺不敢大声说话,带着哭腔的声音好似蚊子在耳边嗡嗡。
聂恒宗一个翻身看向常顺的方向,常顺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吓得立时闭了嘴,聂恒宗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出京之前交待你的都就饭吃了吗,喊什么殿下,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
“殿下,哦,不对,公子您记起来啦?”常顺颤着声音问,聂恒宗呼的又翻了身子,闷闷的“嗯”了一声,随后又道:“赶紧睡觉,再往我身边凑小心我掐死你。”
常顺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聂恒宗听着常顺的呼吸却睡不着了。他一恢复记忆,便不能在唐家久留了。相聚的日子太短,聂恒宗实在舍不得。
前生唐明月死时,才刚刚十九岁,可聂恒宗崩逝之时,已经是古稀之年。他是真的几十年没有见过他的月儿了,今生任性跑出宫,担着未知的风险,又装失忆,能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有限。
聂恒宗盼着唐明月能快些长大,可是在她长大之前,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时一刻都不能耽误,他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能让他的小月儿风风光光嫁给他为妻。
一时感慨良多,聂恒宗睁着眼睛看天边露出鱼肚白,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唐明月一夜无梦,睁开眼睛顾不上洗漱,跑到聂恒宗门口,站在门边问他头是不是已经好了,聂恒宗便开口叫她进去说话。
“月儿,我已经记起了所有事,你开心吗?”聂恒宗开口,唐明月闻言一时怔住,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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