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皇兄身为先帝唯一的嫡皇子,自幼养尊处优,别说挨打了,没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玉扶大概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打了他的人,还打得满头青紫这么严重……”
殷姬媱干着急,又转向殷兖,“父亲,你们帮帮玉扶吧,千万别让陛下捉拿她问罪!你们进宫向陛下求求情好不好?”
丹阳公主和殷兖同时沉默起来,殷姬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生悲凉。
他们一个是辞官的老臣,一个是失宠的长公主,看似位分尊贵,实际上在御前已经说不上话了。
殷姬媱忽然眼睛一亮,“我去求大哥,大哥喜欢玉扶那么久,他一定会救玉扶的!”
丹阳公主飞快抬起头望着殷姬媱,目光里充满不可思议。
殷朔喜欢玉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从来不知道?!
殷姬媱情急之下没有注意丹阳公主的神情,只顾往外书房跑,殷兖及时开口,“站住。”
她疑惑地回头看殷兖,后者沉声道:“谁都不必为镇江长公主求情,这才是真的帮她。”
……
深夜,顾述白的屋子点着灯,玉扶在给他上药。
他衣裳半褪,露出受伤的右边胳膊和肩膀,上臂有一道长长的伤痕。
玉扶小心翼翼往上面倒药粉,“幸好这伤口虽然长,但是并不深。这些江湖人士还算厚道,剑上没有淬毒。”
顾述白看她为自己上药的动作,只觉得小心过了头,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些江湖人士武功不低,当时我和三弟既要保护你和陛下,还要和他们周旋,实难发挥。若非如此,他们伤不到我。”
玉扶给他上完了药,又用纱布一层层裹起来,最后细致地打了一个不紧不松的结。
顾述白把衣裳穿好,“倒是你,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把陛下痛打了一顿,只怕明日一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帝都。以陛下争强好胜的性子,他未必会善罢甘休。”
玉扶笑道:“你的意思是他会降旨捉拿我吗?那再好不过。”
顾述白便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二人心照不宣,“你有那么多可以暗地里整治他的机会,偏要当着都护军的面打他,就是为了让他为了颜面不得不治你的罪,是不是?”
玉扶点点头,“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有旨意传来,如果没有的话,就让咱们府上的士兵去外头散播传言,越多人知道越好。”
顾述白眼前一亮,“知道的人越多,陛下的颜面就越受损,哪怕舍不得降罪也不得不降罪了。到那个时候,我看他以什么名义立一个他治过罪的女子为后。只是……”
他犹豫起来,玉扶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被治罪会吃苦,便安慰道:“你放心吧,我那些拳脚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重。就算治罪也不会危及性命,至多褫夺我长公主的封号和封邑,贬为庶人,那才合我心意。”
一旦被贬为庶人,宁承治更加没有名目立她为后了。
顾述白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担心,宁承治未必肯治你的罪。他若真的恼了你,只怕今夜二弟他们赶去的时候,他便会命人将你捉拿,可他并没有。”
玉扶眉头微蹙,想到他今夜在刺客面前护持自己的事,越想越觉得顾述白所言有极大的可能。
她气得口不择言,“如果是这样就糟了,打都打不跑,皇室这对兄妹难道有受虐之疾吗?”
丹阳公主被殷朔那样虐待,明明有机会离开相府,却坚持不肯离开。
宁承治先是被玉扶一顿痛骂,又被她当众痛打,若还对她死心塌地,便是真的受虐之疾了。
顾述白摸摸她后脑勺,掌心传来令她安心的温度,“别怕,我总不会让你被别个男子抢走的。”
……
丹阳公主恍恍惚惚走出上房院子,脚底下像踩着棉花一般。
她想起玉扶刚到顾侯府的时候,她拿这个小姑娘当自己未来的小姑子对待,知道顾侯府从顾怀疆往下个个都喜欢她,自己也不敢太怠慢——
尽管玉扶只是个捡来的乡野丫头,她们的身份有云泥之别。
直到后来意识到顾述白对她的疼爱不仅是对妹妹的疼爱,反而比对她这个嫡公主还要看重许多,玉扶在她眼中渐渐成了情敌。
再往后,顾怀疆欲给他二人定亲,顾述白宁可拒绝自己也要娶玉扶,她伤心得不能自已。
没想到,历史再度重演,还是她和玉扶,还是她喜欢的男子。
只不过从顾述白变成了殷朔。
殷姬媱说,大哥喜欢玉扶那么久,到底有多久?
如果远在他们成婚之前,那殷朔为何要娶她,为何在大瑞宫殿上对先帝说那些感恩戴德的话,为什么要假装原因迎娶自己?
玉扶,玉扶……
她连憎恨玉扶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浑身发凉。
宁承治当着朝中王公亲贵口口声声说,玉扶才是东灵最尊贵的女人,连她这个嫡出的长公主都要靠后。
玉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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