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玹琏周身气息这一刻极为冷峻,黑色的眼睛看似平静,实则酝酿着风暴。
他看向轩辕辰绾,慢慢道:“我不介意。”
“你说什么?”轩辕辰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这是承认了他对孔嫀有意?
“我说,只要是孔嫀,我什么都不介意。天女别再过问我的私事。”
玹琏拨开已然呆愣的轩辕辰绾,自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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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轻下,孔嫀自流汐处回到火宵阁,发现一到晚上,她就特别地想念玹琏。于是她来到火阵外冰台,问:“帝尊,你在家里吗?”
“进来。”玹琏的声音从阵中传出。
经允许后,孔嫀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在书房找到了玹琏。
他正坐在窗前书案写着什么,见孔嫀到来,站起来同她说话:“灵绛有事?”
“没事,就是来帝尊这儿串串门子。”
“……”
孔嫀果真开始扯家常:“火阵里长年都是冰雪,四季都是梅开,帝尊一人住着,不觉孤单吗?咱们阙中诸峰各有各的美景,帝尊真该多出去走走,把我们每个峰都看一看。”
听她一口一个咱们、我们,玹琏问:“你喜欢紫上阙?”
“当然!”孔嫀继续游说:“紫上阙这样美。我就经常到师兄师姐那边玩儿。尤其是羽峰,大大小小的泉池有两三百个,温泉也不少,帝尊也可以去圈一个。”她喜滋滋的:“我就认领了一个,而且还能蹭流汐师姐的超大池子。
玹琏看着她红潮未褪的脸:“你刚去羽峰泡汤泉了?”
孔嫀点头:“嗯,最近天气下凉,挺舒服的。”今天是流汐硬拖着她去的,将她半年来的奔波疲乏也解了些许。
她感觉帝尊的脸色变了一变,听得他道:“羽峰也是有男弟子的,若撞见了如何是好。我记得从前净涓做峰主时,山中并没有这个风气。”
唯恐帝尊问责流汐,孔嫀忙道:“师姐有规定的,男弟子不得近汤泉。”
玹琏还不满意,道:“我给你个物件。”说着化出个酒杯大的小巧彩罩:“这是虹霓罩,从内能见外,外边却看不见里边。你下回再去,就放出来罩着。”
孔嫀愣了愣,这可真是女仙居家外游的好宝贝,她不客气地接过来:“那我收下了,多谢帝尊。”
想想又道:“帝尊,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几个?我想给师姐还有我峰中交好的女弟子一人一个。”
“……”她以为他是邀游台做趸批生意的?这虹霓罩的材质罕见,原就只这一个。玹琏片晌道:“我设法再做几个给你。”
“好,谢帝尊。”
闲谈后孔嫀又问她耿耿于怀的事:“不知帝尊查到了吗?巫族那个元神寻人之术。”
玹琏早知她要问这个,道:“是有这样一门法术。但若要施行,还需得以延缘草为引。”
他指指案头,上边一个晶碗里植着株翠色小苗:“这就是延缘草的幼株,要待它长成,方能使用。”
“竟是这样……”孔嫀看着那幼苗:“那它要长成,得等多久呢?”
“以往记载不一,少则几月,多则年余,没有定数。”
“这样啊。”孔嫀略思索:“帝尊,我能不能再告段假,我想继续找父亲。”她固然对玹琏不舍,但至少她知道,帝尊好好地在紫上阙。
玹琏本不愿打击她,仍是点醒:“问机灯都找了半年,若能找到,早就找到了,你成日在外盲目寻找也不是办法。”
他说的是实情,而且,他不希望孔嫀再去找墨隐澜。对轩辕辰绾说不介意是骗人的,孔嫀在外的每一天,他没一天安心。
从前在昆仑天,有孔雀王约束着墨隐澜,但此次人界行不一样。日夜近在咫尺,时间久了,若是墨隐澜有心做些什么,孔嫀除了被迫承受,难道还逃得掉?墨隐澜再怜惜孔嫀,终究是个男人,他不打算去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孔嫀对玹琏的依赖早已烙进骨子:“那帝尊认为,我该如何?”
玹琏道:“问机灯找不到人,有三个可能,一是悠关气数,二是在幻境之中,三是所处之地有天阵。若是前两样,那有些麻烦。但天阵之地,天界有四处,明日我便逐一寻找。”
所谓天阵,乃是天生地长的绝阵,多是有去无回。孔嫀惊讶,立即反对:“不行!那太危险了。”
“不必担心。阵法一项,尚未遇得我不能破的。”
他用这样温柔的语调,道这样自负的话,令孔嫀有些失神。她也清楚自己去了反而会成为玹琏的负赘,也就没有要求跟随。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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