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笑话。一代人跟着一代人,形如流水——萧忠啊,以后的萧家,什么荣华富贵,失意破败,早就与我无关了。你们这些人,才是当家人。”
她紧紧地盯着萧忠的眼睛,温声道,“不管你是谁,只要姓萧,你就必须得知道,什么叫做’生是萧家的人,死——也得是萧家的鬼。’”
她笑了笑,闭嘴不言,只一味地看着萧忠那紧张的模样,胸有成竹。
萧忠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抬起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盯着萧太后许久了。那女人虽然早已不是风华正盛的模样,但是由于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即使是眼角也没见到有什么纹路,笑起来的时候仍能见识到少女时的风姿。不笑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威严与从容,似乎是把所有人都掌握在股掌之中,任她摆布。
“怎么样,萧大统领,你觉得呢?”她缓缓张口,皓齿红唇,看似诱惑,实则是万丈深渊。
萧忠低了头,“奴才…不知。”
“知或不知,全在本心,怎么能是一张嘴就能说个明白的。”她笑得嫣然,宛如春游的少女,兴致盎然,“不过今日哀家就不同你计较这么多了。你一定也一直在好奇,哀家叫你来,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她颇有兴致地瞧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玩物,才继续说道,“听说近些日子上京不太平静?”
“正是。”萧忠沉声应答。看萧太后这个架势,今天恐怕不会顺利地走出这个宫门去了。
“那,你有没有和皇儿一起想到好法子?”她歪了歪头,显出一些她这个年纪不应当有的娇媚来,微微一笑,“让哀家猜猜看——你一大清早就进宫,还是这么个日子,肯定有备而来。说不定,还达成了什么盟约立下了什么毒誓?”
她摇了摇头,不屑一顾。
“都是些无用的手段罢了。皇儿那样的性子,定是要轻信了你们这些人。哀家从小就教育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说说这孩子,怎么就做不到呢?”
萧忠抿了抿唇,一声不吭。
萧太后见他话也不说,笑也不露,实在有趣,更激起了她想要逗弄一番的心思来。
“要不...你帮哀家一个忙吧?这上京是耶律家的不错,那也是我萧家的,也是你的萧家。成了事,谁都不亏。若是败了——”她紧紧地盯着萧忠,莞尔一笑,“若是败了,倒也无妨。哀家一大把年纪了,早已过了需要筹谋的时候,以后的萧家就得放在你肩上了,需要怎么做,你自然知道。”
“既然皇儿有求于你,要怎么做,不需要哀家来一步一步教给你吧?”
萧忠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萧太后深觉孺子有教,心情十分畅快,也不再多话,差遣了个小太监就把萧忠完完整整地送出去了。
临走了,那小太监还跟萧忠的身后。
“萧大统领。”
“公公有话请讲。”
萧忠面如死水,丝毫情绪都不曾外露。小太监打量了许久也没打量出个什么来,只好按照吩咐办事:“太后娘娘说了,这是大统领自己的选择。娘娘不会做什么威胁大统领的事,只不过...”小太监一笑,”您父亲的牌位怕是不能再在萧家的祠堂里待着了.到时候老人家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怪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上进,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家族争气,以至于他的魂灵都不能回归本家”
小太监退后了半步,恭恭敬敬地打了个千儿:”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您好好儿看着办。不必顾虑那么多。”
说罢,他朝他笑了一下,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萧忠步履沉重地挪出了皇宫,在外头等着的车夫早就等急了。一见自家老爷出来,他急忙几步上前扶住,“老爷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是皇上不肯见老爷?”
“没有的事。”萧忠烦躁地挥了挥袖子,拂开车夫的手,“我没事,准备回家吧。”
“是。”
车夫恭恭敬敬地扶他上了马车,一溜烟就往萧忠的府邸去了。
萧忠一个人坐在马车的深处,这周围终于不会再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叫他心惊胆战了,他终于可以好好地坐下来,细细回想这一个晌午发生的事。
萧太后的意思不难明白。
什么自己看着办那也是带着血和泪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什么萧家责任,父亲牌位,那通通都是屁话,无非就是在告诉他萧忠,只要是她萧太后不痛快,他萧忠也活不明白。
而她连吓带哄的一席话,也只不过就是临死前那最后一蹬腿儿罢了。
萧家这些年被压制的太厉害了。她总不甘心,一门心思想要什么时候能够再把从前的如日中天给悉数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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