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他这样被人羞辱。
秦明浩既受谢骁一通伏低做小,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客气地请王家几人先回南通去,他明日就去宫里上奏陛下,请陛下做主。他不动声色地称呼王鹏程的字;“宾之,你先不要着急,太尉定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你且等等。”
等等就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王鹏程是不愿等的。他心里隐隐觉得这门亲事告吹,秦家助他中举一事便成了凳面上一粒硌人的石子,让他坐立不安。且他和礼部私下有那要命的约定,现在是他受了委屈还可以闹腾一番,真个等上几天,等尘埃落地他还能翻身吗?他就请老丈人去到一边,委婉地说了他和九娘子看来是有缘无份了,但秦家待他的情谊他铭记在心,以后候补为官也定以秦家马首是瞻,还请老丈人多多提携。
秦明浩眉也不挑,一一应了。只他心里想什么,外人就不知了。
既然一时也没个结论,他们一行人又不能冲进太尉府打砸一番,就分作两批人散了。秦明浩带着嫁妆和儿媳李氏几人回去,王鹏程也和小叔堂哥几人告别,他要留在京里处置后续,就请小叔回南通把这里的事带回去,请大伯参详,请他母亲不要担忧。
秦家的喜宴还没散,虽然府里和街上各只摆了十几桌,但流水席要吃上一日,来来往往俱是来凑热闹之人,这嫁妆抬回来会太过显眼。秦明浩就使人先抬到秦家一间绸缎铺的仓库里,落锁封好,派人看守。
他避开人多的地方,从侧门进来,面不改色地回到席上,捋着山羊胡继续和宾客喝酒。
后院的陈氏就没他那么镇定了。她自三儿媳李氏派人回来报信,脑壳就一阵一阵地发紧,荒唐!简直荒唐!她恨不能手撕了胆大包天的谢骁,好好的喜事就被他这么搅了,留下个烂摊子给他们秦家!偏她还是今日喜宴的主人,五六桌女客要她招待,她也只好强颜欢笑装作不知外面的变故,只到底心情差了许多,后半段便草草主持散了。
陈氏从席上下来,只洗脸洗手去了一点酒菜油腥味,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往老太太那儿去。
老太太不耐久坐,只在开席时动了几筷就退了,这会儿正靠在榻上垫着引枕,让老嬷嬷给她捏腿。
陈氏给老太太递了个眼色,老太太就叫其他人都先退了。
“怎么了,这大喜之日,有什么事让你拿不定主意?”老太太坐了起来,也招呼陈氏喝茶。
“娘,您可别说了,这喜事我们秦家可做不起。”陈氏来时已平复了许多,也怕惊到了老太太,就慢慢把太尉在城外官道上抢亲的事说了,“老爷人还在前院吃席,中间已去过一趟太尉府,娘你不要动气,且等大郎过来再和您说,太尉欺人太甚,总也有个章程的。”
“真有此事?”老太太吃了一惊,连问是谁传的信,王家应对如何,现在迎亲队伍人在哪里。
陈氏人在后院,也没得三趟两趟出来听小报告,只说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末了又道:“闹成这样,倒叫我们秦家两面不是人,一女二嫁,叫人笑话。”
老太太连缓了几个吐息才平复下心绪,摇头道:“那倒未必。你和大郎今日没有终止喜宴,应对就很得体,此事我们也是事先不知,且看太尉有几分担当,他若……”老太太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可怜了九丫头,名不正言不顺……”
“祖母!”却是秦景兰在门口外间唤了一声,她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惊慌茫然。
陈氏一看到她,才想起这个女儿对太尉也有着不一般的心思,顿时就不悦地斥了一声:“谁放你进来的,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秦景兰却听不进去了。她三步两步到了老太太跟前,扒着老太太的膝盖,语气里满是不相信:“祖母,您说姐姐真的被太尉抢去了吗?太尉他怎能这样做,姐姐她是王家的媳妇是王家人啊,祖母,您快点把姐姐带回来吧,求求您了!”
“兰儿!”别人听不出,陈氏怎么听不出她是什么心思,怒道:“越大越放肆了,大人的事岂容你非议,还不快退下!”
老太太眼中闪烁,摸了摸小孙女乌黑的秀发:“傻瓜,你姐姐回来,就是青灯古佛一生,你忍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屿阿屿,为了等你这顿晚饭,可是一勺汤也没喝啊~~
第53章
青灯古佛一生?秦景兰打了个寒颤,愣愣说不出来:“可是……可是太尉……”
她说不出刚才听闻谢太尉带着庶姐一骑飞奔而去时的心情,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仿佛马蹄撩起一阵狂风,扑面而来的尘土全都扬在她脸上。太尉他怎么能这样,姐姐她已经嫁人了,他为什么宁可要一个这么麻烦的女人,他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她脑中一一闪过他的身影:戏台上那瑰丽一瞥,轿厅里他头顶星空回身一笑,山寺中他孤单坐在一隅,亭中游戏时他纤长手指一根一根拿走她的算筹,也一分一分赢了她的心……
她知道他们的差距,她不敢说,只敢偷偷想,这个她只敢偷偷想的男人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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