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子强虽然损失了一些钱,但他仍是村里的致富能手、成功人士。四十二岁的年纪,依旧显得那么年轻、那么俊逸,高高的个子,深邃的双眸,眼珠儿像黑色的玻璃球浸在清水里,那么机灵、那么锐利。
尽管他那长长的胡须和很久没有梳过的头发,还有没扣好的衣服,使他显得有些不修边幅。可是,他那才华,那充沛的精力,好像是从他那散乱的头发及从他敞开的衣衫中向外漫溢。
他的脚步决不会停留在已有的成功上,他在实施更远大的计划,进行更大的投资,向百万富翁进军。
可是就在他几乎把所有的资金投入了乌龟养殖后不久,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降临了。强大的台风伴随着暴雨刮断了碗口般粗的大树,低矮的房子被淹没了,许多红砖瓦房也倒塌了,人口和牲畜死伤不少,所有的鱼塘都决堤了,滔滔的洪水从村里奔向村外,淹没了农田,冲走了所有的农作物……
子强处于田里的那个养殖场也不能幸免。洪水过后只留下一片废墟,一切都得从来。
子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恶梦。那悲痛欲绝的心情,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正地体会到。
这几天,子强那厚厚的嘴唇总是绷得紧紧地,难见他开口说话,那饱经风浪的古铜色的脸,像一张黄纸,没有一点血色。他在想,“福兮,祸之所倚!”那么“祸兮”是否真会“福之所倚?”这可是社会规律,该这样才对啊!否则,我大半生的奋斗岂不白费?勤劳的人得不到好的回报,天理能容吗?决不屈服,一定要想出办法找到发展的路。
前些日子每到晚上子强都看电视直到深夜,现在不看了,早早就上床,睡前看些与致富有关的书,然后思考很久很久,直到朦胧地睡去……
今天上午九点多钟,子强正吃早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是阿永,没等子强开口,阿永先说了:“子强兄,昨晚我们那帮兄弟抓到一头野猪仔,我们把它给宰了,顺便给你带来几斤,喏,连配料我也带来了!”
“想收买我?这回我可不赌了!”
“老兄别说这么难听嘛,请别忘了咱们可是好朋友啊!其实,你也知道做什么都有利和弊。比如这次洪水你的……哦,你还没…没吃早饭吧?那好我帮你把这野猪肉炒了,待会儿我去代销店买瓶酒来,咱俩喝个痛快!”
阿永知道一时很难再说服子强赌外围彩,只好来个缓兵之计,转换了话题。“也好!这几天我心情也很闷,有个人陪喝酒不错。”子强说。阿永手脚可真麻利,才十几分钟香喷喷的野猪肉就上桌了,接着又亲自去代销店买酒,平时最听他使唤的几个马仔都不叫来一个。
大约五分钟的光景阿永就回来了,因为子强的家离代销店并不远。阿永边开酒瓶盖边说:“子强兄,有大杯子吗?咱俩每人一大杯如何?这酒的度数不高。”“没问题!”
“来,来!子强兄,你先偿偿。你离开家乡已多年,这东西一定很少吃到吧?”“嗯,味道确实不错。老弟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些家伙呀,经常来伤害我们村民呢。前天陈叔一亩多地的红薯竟挨它们糟蹋得七八烂,你说气人不?陈叔有好几次只见它们的脚印,却不见它们的身影,气得两眼发直。有一次,来了六头正好被陈叔见到了,可偏没追上。前天又没遇上,他告诉我,要是能帮逮着一头就给我一千块,老弟何乐而不为?”,阿永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新倒满一杯,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
昨晚天黑不久,我和阿虎阿冲阿动四人埋伏,结果来一母带三仔的。阿动帮射电筒,阿冲挥着三米长木柄的刀砍了过去,正好砍中一仔的后左腿,差点断,它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们三个这时也赶到,同时乱砍,它当场就毙命了!有六十多斤重呢,其它三头白白给它们溜了……”
“看你说得真神!有机会也给我弄几头来,我给你五倍的价钱。”
“五倍?你是说一头给我伍千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的,五倍不错!”子强把酒杯猛吸了一口,仿佛他在下极大的决心,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活的。”
“活的?不可能,除非…除非用鱼网或别的什么网抓它。但是,老兄你这样做不是在给我出难题吗?反正都要杀掉吃肉的,何必呢?”
“不,我是拿来养的!”“你是说要养野猪?”“是的!”“哈…哈…新鲜!新鲜!”阿永觉得可笑,子强也笑了,而且是遭洪水洗劫以来第一次笑。笑得那么地开怀,那么地自信……这顿早餐吃得很长,直到午餐时间。
几天后,阿永果真抓到了三头野猪。其中一头母猪,一头雌猪仔,一头雄猪仔。他和他的马仔们用绳网把它们绑在牛车上,向子强家驶去。
子强闻声出门相迎:“谢谢!谢谢阿永弟!”
“子强兄,说话可要算数哟!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样?”
“那当然,咱们原先已说好了的。”子强叫阿永的人马把这三头猪的四只脚都捆好,暂时把它们安放在一个空着的猪栏里,然后,从一个小木箱里唯一存有的伍万元抽出一万五千元交给阿永。
这些钱是子强留着打算结婚时用的,以前不管手头如何地紧张,子强也不敢动用。送走了阿永他们,子强紧接着就用剩余的钱购买石块、红砖、水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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