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农远就扛着一把锄头到马将军的墓葬地去了。他开始从被掀开了的马将军墓葬的地坑里向四个侧面开挖。时而又停下来看看,简直就像一位小考古工作者。
马将军的墓葬坐南朝北,墓碑门在北面,然而,他却在土坑的西侧挖出了一个大窟窿,他把头往里一探,原来是一条通道。
他点燃了一根随身携带的蜡烛钻了进去。“哇,好宽啊!里面竟有可以并排四五头牛走的空间耶!”他惊叹道。
借着蜡烛的光,他看到这空间的南面放着一个水桶,木制的,里面有些清水。北面有个做饭的泥砖灶,灶上有一顶煮饭用的不锈钢锅和一顶炒菜用的铁锅,还有一条用水泥砖头砌成的烟囱,直伸向地表。中间有约一平米用水泥石块砌成的表面光滑的台子,旁边有一石凳,农远想,这也许是供吃饭用的吧。
噢,原来饮具在这里呀!可怎么没见到地表上有烟囱呢?他估计了一下烟囱的大致位置,然后走出了通道。
他走到烟囱在地表上大概所对应的位置,然而,那里除了有几个墓葬外,就是一些半尺高的杂草,并没见到烟囱。
农远颇感纳闷,心想,既然有烟囱,煮饭时肯定要冒烟,何不生火看个究竟?接着,他再次进入通道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结果他发现炉灶的右角落有一堆木柴和一些杂草,还有一把劈柴用的斧头。
他把点燃的蜡烛放在灶头上,用斧头劈出了一小块木柴,把它放进灶里,又加入了些杂草,顺手拿起灶上的蜡烛把它点燃,便快速地跑出了通道。
他来到地面,只见一个墓葬的裂缝里冒出一股浓烟,可是,烟囱在墓葬里没露出来。“多么隐蔽啊!”他心中暗道。他一下子明白了马天六这个恶霸地主为什么能在这里隐藏了四年竟无人知晓了,不就是凭着这些墓葬作掩护吗?加上这荒山野岭的,平时少人光顾。要不然,当他煮饭冒出烟来时,早就被人发觉了。
此刻,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有柴草、有煮饭用的米,那就会有别的出口,否则,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他信心十足地再一次进入通道查看,却没有也没找到什么。
可令他奇怪的是在这个空间里,怎会有朦胧的亮光?而不是漆黑一团呢?这时他往头顶一看,见有许多小指头般大小的孔。难道它们通向地表?农远满脑疑惑地捡起一根木柴捅了几下,却没捅开。他大约估计了一下这些小孔在地上的位置,然后走出来看了看:啊,原来这地方已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这些小孔是在杂草根的间隙里。
农远用锄头把这些杂草除掉,露出了一块水泥和沙石铸成的约有两米长宽,五公分厚的方块板来,上面钻有许多小孔。这些小孔的四周都长满了杂草,有的还被草根的泥土所堵住,平时人们是不会注意到的。农远想,这大概是这个“厨房”的通风口吧,可还不是出口呀。那么解决日常柴米油盐的出口在哪里?不会没有吧?
农远又到这个“厨房”仔细地查看。他发现一些蚂蚁在来来回回,目标直向马将军的墓葬处。原来蚂蚁是从这里衔着饭粒到马将军的墓葬,然后又从裂缝爬出外面啊!别看这些蚂蚁虽小,可走的路程可远哩!而人走的通道到底在哪里呢?农远一直在想,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因为那个马将军墓葬的石碑门很厚,马天六平时是不可能从这个地方出来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把目光集中到了水桶下面的一块垫板上。桶里的水并没有满,附近的地面是干燥的,可为什么要垫上一块木板呢?这不显得多余吗?莫非这块木板有别的用意?他移开水桶,掀开木板,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这块木板盖着的是一个大洞口。农远把明烛照了一下,见里有石阶逐级而下,他没一点惧怕地随着走了下去。
石阶从北斜向南,直下这座山坡脚下的一条河水。农远走到石阶的尽头,迎面被一块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透明玻璃镜所挡住。透过玻璃镜看,外面是清澈流淌着的河水,不时有鱼儿在游动,这分明是河底下的一侧。
在石阶和这块玻璃镜之间,约有五平方米的空间。玻璃镜的右边是一个用石块水泥砌成的蓄水池,有半米多深,能容下一个水桶的宽度。它的底部与河水相通,水满满的,池边有些枯黄的青菜叶。莫非马天六平时就是来这里取水或洗菜?是的,应该不错。农远思考着,心潮澎湃,兴奋不已。待他定神一看,左边还有一根竹管,其洞口用棉布塞着,农远拿开棉布,白花花的清水立即流了出来。不一会,流出的水便渗入了底部的石缝里。
莫非这些缝隙也与河水相通?否则,水怎么这样快就消失了呢?农远有些不解,他蹲下身来,看了看那些石缝,结果看到坚硬的石板上,竟然有些细碎的肥皂块。
这时,农远完全明白了。这就是马天六四年来所苦心经营的生活通道啊!工程如此的艰巨复杂,它的建成可不是一朝一日呀!它完全是这个亡命之徒所表现出来的求生**和垂死挣扎啊!
农远当时年纪虽小,但他的思维能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八万山村里的同龄人,他在想:毫无疑问马天六平时就是在这里洗衣、洗澡、洗菜和取水做饭的,可是,这些生活必需品的来源通道又是在哪里呢?
他看着玻璃镜外面流动的河水一会,见到清澈的水里有一条蛇正往对岸的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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