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中愤愤,忍不住竟丢了一贯的风度,骂起脏话来了。见阿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曾回应他,更是又骂了一句:“呸!见鬼的金银寨,走了狗屎运了!”
阿罗终于注意到他,见他恼怒,却也不吭声。不用说燕飞卿了,就是她本身,倘若不是起因在自己,心里也会恼得很。他们在沙场上征战,来回有多少命,多少算计落在里头;战场、军营、朝廷上,步步杀招,步步危机,那般如履薄冰小心经营,却及不上人家这么的轻易一击。这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就是阿罗,对这件事也仍是觉得难以接受。
燕飞卿见她不言语,觑了她一眼,忽然酸溜溜地说:“你心里得意了吧?——这小子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跑去杀了轩辕谷。——亏得元帅发了传书,还只道是意外之事。”
阿罗抬头,看着气恼的燕飞卿,忽得浅浅一笑,道:“你嫉妒?”
言下之间,有几分意外的挑衅和戏谑。
阿罗素来沉静,如今这一浅笑,竟如春风吹开三月桃花,别样清俏。燕飞卿看得一呆,却又一个旋身翻回坐椅,恨声道:“当然。”
话一说完,两人却相视而笑,忽然很有默契地,觉得开怀。
轩辕谷一死,北界的战争起码能提早一两年结束。因为轩辕谷在北武的地位,犹如燕召在燕军中的地位。他虽然在武艺上不是北武最高,但于谋略胸襟,确是一等高手。如今他一死,北武军短期内如何能找到这般出色的将才替代?想是会惹得一片混乱,人心涣散了。
抛却不甘心,燕飞卿此刻终于能坦然,笑道:“我有预感,多了个金银寨,我们会发生很多变化。”
燕军四方威名,但燕军打仗也一直很辛苦。虽然是胜仗比较多,但总觉得是打完了这里打那里,赢了这一城池,指不定明朝又忽然生了变。——许是朝廷纷争,许是失了粮草,许是劲敌忽然冒出。总不见得有个很鲜明的盼头,似乎打完了这两年就可以回去升官发财。普通军士们或有被将军们吹鼓得希望十足,但跟着燕召的高级将领们,十个里面,九个以上对衣锦还乡、升官发财并没有太多的信心。包括阿罗在内。
燕军打仗,确实打得很累。
但轩辕谷忽然死了。——而且死得这般轻易,这般戏剧化。燕飞卿在难以接受的同时,忽然想哈哈大笑。
他真的很开心。原来战争也可以这么直接,可以用这么简单的法子解决,叫人如何不开怀?
他忽然觉得前景很光明。
一时间想来,秦七月那个草包的样子,居然忽然变得十分可爱。他索性转头,笑呵呵地看着阿罗,道:“那你不是要嫁给他了?”不待阿罗回答,却又兀自笑嘻嘻的调侃道:“那你不做我的小婶子了?”
阿罗早自恢复冷静,不上他的当,只是泰然自若道:“我的要求可是三天来回,现在早已过了三天了。”
她虽是如此说,心里却一面也有些纷乱。
那莽汉子回来,要是拿这个来要求她,可怎么是好?
心里虽然烦着,却又同时转念,细细安排余事:“你报与燕召,告诉他这件事情起因。让他派人查寻秦寨主他们的消息,但不要走漏了风声。另外……此刻只怕整个北武军都在查找追杀他们……”她咬了咬唇,“你提醒燕召派几对与秦寨主相似的人马,以外地流寇的模样,引开北武军的注意。”
燕飞卿点头称是,正欲拟信,阿罗却又添加:“还有,这事儿先不要报知朝廷。金银寨此刻还未收编入燕军,而且朝廷知道了这事儿,还不知对我们是福是祸……”她拿不定主意,眉头一皱,索性道:“算了,反正燕召自己会拿主意。我们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顿了顿,又忍不住道:“对了,你派人传消息给金银寨,这事儿先不要大肆渲染。倘秦寨主他们回来了,也不要让他们上这里来,以免引起太子和南将军他们的注意。——我们另外约地方商议。”
她心里连番算计,却又纷纷乱乱。只想着到时见了面怎么安排,哪知道是足过了一个月以后,才见到秦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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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夫子!”在燕军新营主帐,秦七月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过燕飞卿的交代。燕飞卿又哪能跟他去说朝廷内的明争暗斗?好在这一个月以来北疆的局势大变,燕飞卿手下训练的新兵已然成了气候,营里来来往往的人马一多,秦七月此番前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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