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和我们的专业还是有很大重合部分。”小安无视师兄的吐槽,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了不同。全国城市千篇一律,按说这样的小镇按说也没有不同。可他们刚刚走过短短三百米的距离,就有两家木工店。五金杂货店摆在门口最醒目的工具也是木工工具,偶尔还有用简易牌子写着“收二手家具”“收木材”之类的。街面上疯跑的孩子,玩具也不是千篇一律的流水线产品,总有大城市是少见的手工作品。
学艺术的都敏感,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自己没来错。
“你好,请问老赵木工坊怎么走?”小安的手机导航让他前方直行五十米,可前方是一堵墙,他又不是哈利波特。
“哦,端走,顺着人多的,今天那儿热闹了。”被问的人习以为常,自从老赵在这儿开张,操着外地口音来问路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小安疑惑,“端走是往哪儿走?”
“哎呀,抓重点,跟着人走!”师兄拉着他往声音嘈杂的地方去,陆陆续续有人往这个方向赶,顺着人流走总没错。
小安和师兄到的时候,远远就望见了“老赵木工坊”的牌匾,高悬在院门上,院子里人声鼎沸,围了许多人。小安仗着一米八的身高,垫着脚能看到正堂中间摆着一把高背椅,椅子前还有蒲团。随口一问,旁边的人都乐意为他解答。
“老赵收徒弟呢,办个仪式,让大家伙儿做个见证。”
“嘿嘿,何必诓这些外地人,老赵这是给继子做脸,求个名正言顺呢!他妈嫁的不亏,到底是枕头风厉害,这名分砸瓷实了,以后……啧啧,想不到的好处。”
“嗯?怎么说?”小安疑惑问道。
看着外地小年轻求知的眼神,说话人瞬间抖擞,自以为很有面子。炫耀道:“不知道吧?老赵今天要收的徒弟是他继子呢!老赵是能耐人,这么大产业,居然要分一份给继子!他妈嫁过来的时候那继子都出社会了,早就认字识人,能记老赵什么好!你们大城市的人不懂,咱们这儿拜了鲁班祖师爷,砸瓷实了师徒名分,那就和父子一样!”
“你们别以为老赵就这么一间铺子,他还有个厂呢,那才是大头。也不知他女儿知道了什么想法,听说他们女儿也不是一般人。这要闹起来……今天有热闹看了。”
旁边围观的人听到这话,有猥琐直笑的,也有皱眉的,却有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人直言不讳道:“站在人家的院子里,说主人家的谣言,你们可警醒点。”
被人点了出来,笑的人也不好意思了。他们未必有什么坏心,八卦加仇富。都是八辈贫农出身,怎么他跟脚不一样,发达了呢!别扯祖上了,就是十年前还有人和老赵一起在工地上搬砖。现在人家飞黄腾达了,说两句酸话,也只敢私底下说。
“以前老赵砌砖还不如我呢!”嘀咕着远离这正义感十足的年轻人,没人指出来可以仗着脸皮厚说一说。让人捅破窗户纸,乡下人也知道要脸皮。
“你好,你也是来找赵师傅的吗?”小安挤到刚刚仗义执言的年轻人旁边,感觉他比自己更高、更黑一些,听口音是外地人,也许和自己一样。“我是xx美院的,你也是来找灵感的吗?”
“不是,随便看看。”
“听你的语气对赵师傅一家很有好感呢,你知道他家的事情?”小安也是八卦的主。
“别人的事情,外人哪儿有插嘴的余地。”那高大年轻人随口一句,退出人群,一闪不见了。
即便如此,小安也不是没有收获,周围的人听他对老赵一家有兴趣,纷纷给他科普,以显示自己“地道当地人”“见多识广”。
“赵敏是赵师傅的女儿啊?”小安吃惊,商人总是更容易出名,尤其是与日常生活相关的商人。再加上年轻、漂亮、女性等等标签,任何的商业手段,仿佛都能用传奇二字形容。这几年,赵敏是新兴起的年轻人偶像。
“不知道了吧?现在咱们县的水果全国有名,听说美国的超市里都有卖的,就是他们公司的。也是我们镇先天不好,没种水果的命。”这几年饭仿照全正果品成立的公司不计其数,村民联合的合作社不知其数,水果、观光农业、农事体验、乡村旅游,已经成了他们县的新经济增长点和支撑产业。
小安被科普了一肚子八卦,知道老赵家不同于常人的家庭构造。对小安而言,离异家庭重组十分常见,只是套了个“豪门”的皮,他也津津有味。听着可信不可信的流言,满足一颗八卦心。普通人总是难以想像亿万富豪的生活,总觉得不是花天酒地就是海天盛筵,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套在有钱人身上仿佛都变得能够理解,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嘛~
和小安站在一起的吃瓜群众聊得热火朝天,猜测老赵收继子做徒弟亲身女儿知道不,回来大闹现场不?这里面涉及什么辛密没有?
突然听得前面一阵骚动,“出来了,出来了。”
老赵出名了,也摆起了造型,一身黑色盘扣褂子,脚下踩着手工布鞋,看着倒像电视里演的武林高手。
“今天老赵收徒,本是我们木工坊的大喜事,难得乡亲们捧场,老赵在这儿谢过大家伙儿。”老赵成名成家的,说话依然这么接地气。“我这一身木工手艺也是师父传下来的,现在我接力传下去,让后人知道咱们黄木镇出好木头、好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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