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秋分,夜终于是盖过了昼,争取到了长夜的地位。天气也从舒适的微凉慢慢转冷,秋衣也从吴郡的人们身上挂起,争相证明自己的作用。
距离叶城三千里外,大夏南部郡城的苏城此刻正是赏枫的好时节,城外枫叶格外的旺盛,而今红似十几年前在城东燃起的大火。虽然因年数之远,百姓们来来往往也忘却了大半,但有些人还是触景情伤。
苏城的历史十分悠久,本属于十国时期吴国的京都,后因吴国败亡于夏之手,沦为郡城的苏城却丝毫不改前貌,甚至更加繁华。
此处之fēng_liú,让许多才子佳人为之向往。
苏城被源于东海奔往西域的一条河流贯穿,故又有水都之称,河面宽达二百丈,可通船,便衍生了许多船家于河上做买卖生意,这条把苏城分为两半的河流以城冠名,是为苏河。
苏河过苏城之后,分叉而南走,名曰秦河,如今成了苏城城外最为繁华之地,河面平稳成为了众多画舫花舟的栖身场所,沿河岸店家相比苏城之内要更为热闹。
自南骑马奔官道而走,若是入夜,便能看到河面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旖旎风采。
此时官道之上有两马小跑而来,正好经过秦河,一人邋遢至极,活像江湖失意的游侠儿,负着一柄并不亮眼的剑,歪歪扭扭的随着马蹄踏下而晃悠着。一人白衣银发,面容英俊,最为特别的是,他还拥有一双桃花眸子,隐约带着一丝玩味神情令在沿河花舟之上的姑娘窃窃私语起来,更有胆大的稍稍偏了身子,露出那一抹光滑的香肩,对那白马银发的少年郎抛出了极为妩媚的眼神。
一时间如洪决堤,令许多心疼腰包银子又想在小娘子的肚皮上欢快鞭挞的商贾子弟投去了杀意十足的眼光。
没见那些美人儿都想要对着骑白马的小白脸投怀送抱,恨不得想要把这小白脸的什么吃进肚子里方才甘心的神情么?
邋遢中年人惰意十足的回头,懒洋洋的玩笑道:“小子,看那花舟上的小娘们,恨不得把你连带那三两二钱肉给吃入肚子里去。”
银发白马的少年人不怀好意的挑起了眉头,寒声笑道:“你便知道我三两二钱?”
“我没兴趣,老子我纵然没女人相伴,便也不是患那龙阳之癖。那舟上姑娘倒是不错,看那模样,让你省百两银子在她们身上纵横一番,我看也是心甘情愿。”邋遢中年人怪笑,双腿轻夹马肚,领先少年一个马头。
“沉剑阁便在苏城?”少年人开口道。
邋遢中年人沉默了一会,点头不语。
少年人也似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不语。
便都在苏城,为何没能够在那场大火中救下几人。哪怕是护短救下一人也是好事。
只是少年人不知道,比自己领先一个马头的负剑中年人当年为何离开宗门流浪至今,若不是因为自己,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回去这个独占天下剑修气运大半的宗门。
着实是当年把如今已达虚境的剑道宗师胸膛里的那颗心伤得够狠。
并不立于苏城之内而在城外一山山腰的大宗门在这座得名剑隐山上俯视叶城也有近千载年华,看尽了苏城中的悲欢,阅尽了离合。
与其说是阁,不如说是一座山庄。青砖绿瓦砌起的意气与大门悬着的沉剑阁三字斑驳牌匾中透出的惊人剑意,映出了在人间经过历史车轮碾压近千载的宗门底蕴。
无人守门,看上去似乎是这样的。
要陈余说,这门头的一块牌匾就足以镇宵小之徒,单轮剑意,就连如今跨入虚境的叶秋都稍逊一筹。
难以想象,当年提笔的那人剑道修为该有如何之高,比剑隐山尚要高出几座?
或许不止几座那么高。
陈余心中暗自补了一句,叶秋吊儿郎当的喊道:“今日执勤乃哪座阁楼门下?”
“回禀前辈,今日乃我刑罚堂执勤。”一青衣走出了门口,对叶秋抱拳道。
叶秋嘀咕了几声原来是李岩归这个老不修门下,也不指望这小辈认得自己,挥手道:“告诉李岩归这老不修,说他三哥回来了。”
那青衣后辈犹豫了一下,似乎不能确定身份,却也直径走入了门中,赶往叶秋口中的李岩归住所禀告去了。
不过一会儿便有一衣袍毛发皆白的老者毫不顾忌形象,屁颠屁颠的冲了过来,惹得那刑罚堂弟子憋笑至脸色通红,见状连忙抱拳道:“弟子回去了。”
他回头骂了一声狗屁玩意那么跑得那么快,正脸调转极为快速的挂上了一个笑容,望着那眼前的中年人,眼底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被掩盖的十分出色。
他恭恭敬敬的对叶秋抱拳鞠身,朗声道:“刑罚堂李岩归,恭迎三师兄回归!”
叶秋懒洋洋的摆了摆手,道:“李岩归,这么多年你就改不了这死守规矩的臭毛病,给我消停一会儿,否则阁中弟子都要知道我回来了,岂不是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
名为李岩归的刑罚堂主事人苦笑一声,不再打所谓官腔,腆着老脸眯着眼睛道:“三师兄十六年未归,甚是思念。江湖上只有‘知秋剑’称号却不见其人,师弟们也无处可寻呐。”
“少废话,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弟子,陈余。陈秀的陈,余下的余。”叶秋没有一丝对这位师弟的年龄尊敬的心态,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说得十分引人深思。
也是在李岩归的面前叶秋才这般说话,若面前来人是其他堂头之人,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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